上官瑜不着痕迹的掩饰道:“一早就被催着起床,又穿上这身又紧又沉的嫁衣,都快闷得透不过气,能舒服到哪去!”
盼夏立马又笑了起来,哄着像孩子似得闹脾气的小姐道:“您就忍忍嘛,一辈子就穿这一次,而且小姐您穿这身嫁衣真的超级超级超级漂亮”
“可不是,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了。”元夫人笑呵呵的声音自屏风处传来,人随即走了进来。
上官瑜赶紧起身,福身行礼:“元婶婶,安好。”
元夫人忙上前将她按坐下,笑道:“新娘子不必多礼,那就由我替新娘子梳头了。”
上官瑜笑应:“谢谢元婶婶。”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母亲请来的都是元夫人啊。
庆国庆元稹夫人是难得的全福之人,母亲定是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如她这般夫妻恩爱,子孙满堂;可惜上辈子事与愿违,这辈子只怕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迎亲的倚仗踏着吉时而来。
上官瑜已经挽髻戴了凤冠,映秋赶紧拿了红布,轻轻盖在她的凤冠上,然后牵着她,走去大堂。
一身大红色玄端礼服的萧衍长身而立,生来薄凉的黑眸中此刻盈着如星辰般的流光,唇角微微勾着,浅浅的梨涡中满是温柔缱绻,他就那般一瞬不瞬的看着被人牵着走出来的新娘子
身随心动,他无意识的往前跨了一步,像是极欲要去牵新娘子的手。
“七殿下,人就在这,跑不掉的。”
一旁观礼的有人顺势打趣了一句,霎时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倒也冲淡了上官时庸和周氏此刻繁杂的心绪。
萧衍满眼堆笑,浑不在意这些善意的揶揄。
终于,上官瑜走到了他身边。
他低眸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红盖头挡了旁人的窥探,同样也挡了他视线,不过没事,很快就能亲手将它揭了去
这般想着,他莫名开始急切起来。
两人按着礼数,拜别上官时庸和周氏。
周氏泣不成声,拉着上官瑜的手,久久不肯放
眼看拜堂吉时快到,萧衍琢磨着要不要开口提醒。
好在上官时庸虽然难受不舍,终是有着男人的理智和沉稳,帮忙开了口。
他舒了口气。
“要好好的。”周氏笑着道,却免不得带着泣音。
上官瑜用力点了点头。
红盖头下,脸上早已满是湿意,她却只敢强咬着唇,不让哭出声,怕让父亲母亲更加难受。
“去吧,别错过了吉时。”上官时庸道。
萧衍如释重负。
上官瑜由二舅舅背着,一路从大堂经过垂花门上了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