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衍如此说,他不便再多嘴:“殿下所言甚是。”踌躇了下,坚定道,“殿下,那封自述书,臣会一力承担。”
他当时就已经想好,若是真有事发的一天,他一口咬定是受人指使诬造,即便七殿下名誉有损,或者引来猜忌;但他相信,以殿下的智谋一定能想办法化解。
萧衍却意外笑了:“她既然愿意放了你,就已经做了万全准备,逼着你写下自述书不过是给我提个醒。”
李屏愣了下,误以为萧衍口中的“她”指的是左相,想起上官时庸为官之道的厉害之处,不由心凉了下:“臣疏忽了。”
萧衍道:“自述书的事不急。太子妃落定杨家,杨成安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此时你回兵部倒正是时候。”
李屏点头。
萧衍端起茶盏:“兵部的事还得有劳李大人费心。”
李屏忙跟着端起茶盏:“臣定当尽力。”
两人一同将杯中茶饮尽。
大年初一,躲了几天的太阳终于露了脸。
上官又琛穿着一身新衣,与上官瑜一道去正院陪父母用早膳。
上官时庸给两人都准备了礼物,上官又琛得了一套极为罕见的文房四宝,上官瑜则是一套上层的羊脂白玉首饰。
两人欣喜接过,向上官时庸道谢。
又见他拿出一枚海棠状腰佩,递给上官又琛。
周氏在旁道:“商先生算起来如今是琛儿的师父,又在府上过年,按着礼数,琛儿要去给他拜年,礼品我让下人准备了,这块海棠腰佩是你父亲的一点心意,琛儿一并带去。”
上官又琛接过,道:“琛儿等等就去。”
上官瑜打量了眼,好奇道:“这玉佩不是父亲以前经常佩戴着的吗?”
周氏笑道:“你父亲说,商先生似乎很喜欢垂丝海棠,他想起自己正好有块海棠花状的玉腰佩,这不就让我去给他翻箱倒柜寻出来。”
上官瑜讶然看向上官时庸。
上官时庸并未多言,算是默认了周氏的话。
上官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又想不出具体不对劲之处
又待了一会,姐弟俩起身告辞。
从正院出来,上官又琛还要去外院,上官瑜不便跟着一道,自己回了碧弦阁。
临到分岔路口,她道:“代我向商先生问声新年好。”
上官又琛点头:“嗯,琛儿一定带到。”
上官瑜笑道:“快去吧。”
上官又琛朝她挥了挥手,带着周氏替他安排的几个捧着年礼的管事一道去了外院
彼时,商令觋宿醉未醒,还躺在床上睡着。
上官又琛到的时候,负责洒扫的婆子正在收拾昨夜留在院里的空酒瓶,一见到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活,上前行礼:“少爷。”
上官又琛点头,看了眼她们身后,小脸微微凝了下,不过只是道:“你们继续忙吧。”
洒扫婆子应道:“是,少爷。”
上官又琛继续往里头走去,抬脚跨门槛的时候,似想到什么,朝身后几个管事道:“你们在这等着。”
“是。”
上官又琛独自进了屋,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
商令觋喝了多少酒?!
昨晚是除夕夜,他难道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酒?为什么不跟其他人一道去聚餐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