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蔺荀成亲两年,高氏生了一子后,由蔺太师做主,让秦氏将当家主母职权交由高氏。
秦氏心里哪里甘愿!
婆婆的谱还没摆够,以后却要看媳妇脸色行事,但面对蔺太师一惯的强势,她敢怒不敢言,只能私下同自己丈夫闹上几回脾气。
不过蔺深又是个孝子,父亲蔺太师所做决定他从不敢忤逆,尤其此事还涉及儿子和儿媳,他更不愿去当那恶人,让儿媳心里膈应,面对自己妻子的抱怨,只得默默忍受。
秦氏为此气闷在心,故意装病,想为难高氏。
没想到那高氏却是个厉害的主,一边有条不紊打理着蔺宅,收拢人心;一边做低服小一天不落到秦氏面前尽孝,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秦氏见状,只觉高氏是故意来笑话恶心她,又想着公公、儿子、甚至丈夫没有一个向着自己,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憋闷,装病竟然变成了真病,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在官眷宴席上出现。
有好事的一打听,很快得知此事,私底下免不得八卦。
刑部尚书蔺家婆媳面和心不和的传言就此在坊间流传。
有与蔺荀政见不合,在朝堂之上吃瘪,回头当着蔺荀面,话里话外内涵,指他连内宅都处理不好,更遑论旁的正事,当场给他难堪。
蔺荀倒是一贯清冷漠然,从不与人在这种事上浪费口舌,久而久之那些人自觉没趣,自觉堂堂大员却揪着人内宅事不放也不像话,此事就淡了下去。
上一世,她不记得母亲与秦氏关系走得多近,即便蔺氏婆媳后来闹出这么大传言,母亲也没有多大反应,若是关系亲近绝不是那种旁观之态。
可是,眼下又是怎么回事?
上官瑜眸底闪过狐疑,若有所思看向前面亲昵并肩走着相聊甚欢的两人。
莫非……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几人爬着台阶,不知不觉走到了法华寺大殿外。
今日应是秦氏特意与庙里约了时辰,此刻殿内并不如传闻中那般人声鼎沸,拥挤不堪,只有三三两两同她们一般过来上香的夫人。
上官瑜跟在母亲和秦氏身后,从侧门走入大殿之内。
各家嬷嬷将各自准备的香取出,交给主子。
上官瑜拿着香等着秦氏和周氏先跪拜,待她们起身往另一侧佛像走去,她才在团蒲上跪下,举着香真诚叩拜。
不管今生是她的一个梦,还是上天垂怜让她得以再来一次,至少可以弥补她心中那些错失的遗憾。
她闭着双目,在心里默默祈愿。
突然旁侧有人跟着跪下。
上官瑜并未在意,举着香,朝着佛像叩了三次头,然后起身准备将香香炉。
旁侧人竟也起身。
上官瑜终于忍不住微侧头瞥了一眼。
一袭靛青色衣袍率先映入眼帘,然后便是一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执香于胸前。
“大小姐。”
未等她再往上看,男人低沉清雅的声音响起,竟莫名透着一丝紧张。
上官瑜却是一愣,瞬间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