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花花草草的认知与喜爱真是一点没遗传到周氏。
但母亲大人发话,上官瑜自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和。
周氏道:“就是怕带回都城,路途遥远,这兰花若是受不住,枯死在半路就太可惜了。”她叹了口气,“那日就该拦着你父亲不买的。”
上官瑜道:“那不是您喜欢嘛,父亲就算一掷千金也要买来的。”
周氏笑瞪了她眼,才又不自禁道:“这兰花品相极佳,我的确蛮喜欢的。”
上官瑜勾唇坏笑:“难道不是因为父亲送的原因?”
周氏作势抬手去敲她:“坏丫头,连母亲都取笑。”
上官瑜轻巧往后一躲,一副可怜兮兮的求饶模样看着周氏。
周氏绷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说什么这么开心?”
上官时庸突然大步走了进来。
“老爷,事情忙完了?”
上官瑜起身:“父亲。”
上官时庸看着周氏道:“本也没什么事,皇上就是通知我们,两日后启程,让我们尽早准备准备。”
两日后?
周氏疑惑:“怎么这么突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虽然不关心朝政之事,但赋税一案发生在楼外楼,多少听说了一些,一直以为皇上会多留些时日,起码等案情明朗再说。
上官时庸道:“没事,不过是按原定计划回宫。”他看着周氏,“我已经向皇上求了恩典,允许我不随驾,和你们一同回都城。”
“真的?”周氏一喜,脸上不自觉扬起了笑。
上官瑜心里也很开心,但瞧瞧父亲,再瞧瞧母亲,莫名有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
她轻咳一声:“父亲,母亲,那瑜儿先回去收拾东西。”
上官时庸却突然唤住她:“等等,我有话同你说。”
上官瑜正准备抬起的脚重新落定,抬眸看向上官时庸:“哦。”
周氏看了父女俩一眼,识趣道:“我去下西院,还得跟你外祖父、外祖母说下回都城的事。”
上官时庸点头:“我等等去找你。”
周氏笑着点了点头:“嗯。”
周氏一走,厢房内只剩下父女俩。
上官时庸径直走向靠窗的茶几旁坐下,眼神示意跟在身后的上官瑜。
上官瑜就在他对面坐下。
上官时庸开门见山道:“赋税一案,确实牵扯户部。我看今日皇上态度,只怕要敲山震虎,不会善了。”
上官瑜道:“所以皇上要急着回去,怕狗急了跳墙?”
上官时庸闻言,笑瞪了她一眼,自家闺女对于六部不知哪来这么大成见,每每谈起,都不忘损上一句,不过倒是话糙理不糙。
皇上的确是怕户部兵行险着,如今留在宫中的太子和二皇子羽翼渐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找你不是谈此事。”上官时庸打住了此话题,有些事心里有数便是,多言未必是好事,正所谓祸从口出。
上官瑜知道父亲忌讳什么,便从善如流道:“您是担心范黎吧?”
上官时庸露出赞许的眸光,颔首道:“他是这起赋税案的状告人,也是关键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