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上一辈子,虽说不是日日能见到,但跟随太子进宫请安,一月中总能见上几面,即便不能全然摸清他的脾性,但他的心情好坏,是不是真的动怒,多少还是能分辨察觉。
或许这辈子因为她还只是左相的女儿,他对她还没有那么深的成见,所以比起上辈子几乎从没对她和颜悦色的永兴帝,眼下倒是对她多了一丝善意。
而且此刻他心情不错。
上官瑜敢说那些话,就是摸准了他的心性。
“听说这次你和令堂南下余杭,遇到了船难?”
永兴帝开始闲聊般关心道。
上官瑜道:“是,船行至半途突遭暴风雨,不慎翻了。好在我与母亲抓着漂浮的船板,顺着水流飘到了岸边。”
永兴帝道:“你和令堂都是福厚之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上官瑜行了一个宫礼:“臣女谢皇上吉言。”
永兴帝笑呵呵打量着她,婉约不失大气,端庄不失风雅,既不因为他的身份百般讨好奉承,也不故作清高自以为是,不进一分,不退一步,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他眸底闪过一抹惋惜,若她不是左相之女,倒的确是做他儿媳的不错人选。
“起来吧。”
“臣女谢皇上。”
上官时庸适时开口道:“小女被臣惯坏了,让皇上见笑,还望皇上海涵。”
永兴帝笑着摆摆手:“哎,左相过谦了,朕瞧着倒是机灵得很。”
他抬手招来毛公公,吩咐了几声。
毛公公笑眯眯的点头,随后转身退下进了船舱。
永兴帝又看向周丽笍:“令尊平日里可是很忙?”
周丽笍没想到,这皇上怎么突然又转向了她,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狂跳起来,她暗暗深吸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回话:“嗯很忙。”
“都忙些什么啊?”
周丽笍头脑霎时一片空白,呢喃半响,摇头:“我,我也不知。”
“你祖父在家可好?”
周丽笍愣了愣,怎么又问到她祖父了:“嗯,好。”
“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呀?”
这一问,她一时倒真不知道祖父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她努力快速想着,却始终想不起半分:“多半时候与祖母一起待在西院。”
永兴帝微微蹙眉。
上官时庸道:“二老年纪大了,喜爱清静,就提出搬去了周府西院。”
永兴帝微微颔首。
毛公公捧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皇上。”
永兴帝看了眼,示意他赏赐下去。
毛公公将一个翡翠珍珠镯子递给了周丽笍,又将一柄玉如意给了上官瑜。
“皇上赏赐给二位小姐,还不快谢恩。”毛公公笑盈盈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