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秉良领兵与霍子玉汇合的时候,所有人才看到张秉良的惨状!
只见他满身是血,头盔早就不见了踪影,整个人披头散发;最让人心惊的,还是他的手臂!整个左臂都被砍掉,简单包扎着手臂伤处的底衬也被血浸透!
“大统领,幸不辱命!”张秉良远远地便大声道。
霍子玉赶紧领人迎接,见张秉良要行礼,连忙上去一把扶住了张秉良:“秉良将军,都是兄弟,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必行礼!”
杨仁、杨孝正要将之扶下战马,只听张秉良立刻拒绝道:“不可!”
张秉良解释道:“我左臂已失,如果现在下马,今天就再也骑不上来了,怎么给大哥报仇?!”
“秉义将军他……”
“大统领,我大哥他,为国捐躯了!”张秉良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血红的眼睛布满了悲伤。
张秉良话音刚落,身后的潼关军无比悲痛地嚎啕大哭起来。
“苟日的张克礼!”霍子玉闻言,便知道是张克礼杀了张秉义,破口大骂!
田正问道:“秉良将军,张克礼那贼子何在?”
“贼子被我大哥射了一箭,又被我大哥砍断了胳膊,还被我一枪穿胸,”张秉良说着,怒道:“但我知道他没死,横海的程文杰救了他!”
“抱歉,秉良将军,我们澶州守军总共也不足万人,实在无法分兵过去救援……”霍子玉哀叹道。
“大统领,我知道的,贼军今日决战,共计十六万人,又有七八千骑兵,而我们只需要对付五百义武骑兵和三千横海军而已,不管怎么说,都该是我们增援你们才对!”
张秉良说着,自责道:“都怪末将轻敌,被张克礼用一种手扔的疙瘩给坑了,一个回合就折损近三千人,最后力拼才艰难取胜!”
“手扔的铁疙瘩?”霍子玉奇怪道。
“不错,他们骑兵用手扔过来的,那东西能爆炸,还能冒黑烟,”张秉良回忆道:“不过爆炸倒是伤害不大,就是冒黑烟,而他们扔的很多,黑烟把战场都给笼罩了,我们抹黑,慌乱中被杀的大败。”
手雷?这是霍子玉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画面!
这时代已经进化出手雷了?!不对,不是手雷,但也可以说已经具备了手雷的功能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怎么净想着大炮和火枪,把手雷给忘了呢?!还有地雷和手榴弹!
霍子玉一拍大腿:“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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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见状,以为霍子玉惊叹张克礼神秘武器的威力,倒也没当回事。
张秉良道:“大统领别担心,那东西爆炸没什么伤害,也就冒黑烟,末将化整阵为小阵型,以盾甲为防御,待义武骑兵赶到时,再将陌刀队从各阵型派出,循声直砍,就轻松破了他的秘密武器!第二回合,轻松拿下他三百骑兵!”
其他人闻言,纷纷称赞,霍子玉知道张秉良误会他拍大腿了,但也不便解释,也跟着其他人称赞道:“秉良将军真机智!临阵反应与反击如此高超,张克礼那个小崽子不败才怪!”
“可惜没能亲手宰了他!”张秉良说着,补充道:“至少亲眼看到他死!”
“那今天就宰了他!”霍子玉大喝道。
“宰了他!”“宰了他!”现场将士纷纷跟着呼喊起来。
澶州军仅剩五千余人,而跟随张秉良的将近两千潼关军,绝大部分都是在天策军训练半年多的老兵,这样一来,两方会合后,兵力又达到了七千,澶州军战斗力又增加了,田季安、田正、杨仁等人自然都非常欣喜,喊起来也格外卖力!
田正则快速讲起了战况:“贼军刚发动了两场大的冲锋,伤亡五万余人,其中骑兵伤亡惨重,说到底,王士真和程怀信就是来魏博帮衬的,不可能把自己家底都在这里败光,料来稍等就算全面进攻,也不会真的全攻过来,骑兵更不会再派上,这么一来,咱们只对付步兵,胜算还是很大的!”
张秉良闻言,心下还是对霍子玉等人战斗十分震惊,这些人面对十六万贼军,谈笑风生,刚才以一当十,还杀得叛军轻重骑兵元气大伤,这怎能让人不叹服?!自己身后幸存的将士,其实也基本都是从天策军中训练出来的,想到这里,不得不感叹天策军的这个顽强呐!
“秉良将军,稍等你领兵在阵尾即可,我们……”霍子玉话还没说完,就见张秉良忽然从马上栽了下去,他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扶住了他,和田正将之从马上接了下来。
田正赶紧探鼻息把脉,其他潼关军连忙大喊“二将军”“二将军”。
“大家别慌,二将军只是失血过多,刚才又一路颠簸,所以晕过去了,绝无大碍!”田正大喊道。
其他士兵听说张秉良没事,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他们已经没了张秉义,不能再没了张秉良了!
霍子玉安排人将之送回澶州医治,然后转身对张秉良带来的潼关军道吼道:“我看你们军装,大多还是天策军玄衣,现在立刻归队,我们继续并肩作战!今日,杀光对面的杂碎,为张秉义、张秉良二位将军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