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他没找到可以照抄的作业。
好的是,在寻找的过程中,每一个人,都给了他启发。
鹿溪没太听懂,咬住餐叉,飞快吃掉一块肉。
他看着她的眼睛,浅褐色的底色平静地将她包围:“小鹿,我没有骗你。给我一些信任,好不好?”
虽然他以前从没说过类似的话,也没有做过这些寻常的,俗气的事。
但……他是真诚的。
他第一次将edward的建议听了进去,他想靠近她,想要尝试认真地爱她。
两个人沉默着对视。
光线明灭下,薄光年手指微动,忍不住,想擦掉她唇角沾上的一点点酱汁。
刚抬起手,就见她移开目光,躲开他的动作:“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觉得,来得快的东西,走得也会快。”
她都不知道薄光年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突然冲过来说喜欢他。
付司晨的危机言论毫无说服力,她觉得薄光年非常可疑。
在过去漫长的时间里,他理智至上,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发疯”,可能只有那晚在床上。但他现在的这些行为,太像是为了维护这段婚姻关系,或者单纯馋她身子,编出来的冠冕堂皇的话。
鹿溪沉默一会儿,说:“我想,苏怀也许会告诉你,送我礼物、给我订花、说一些情话,哄哄我,我就会原谅你。但是,如果你自己也没完全想明白,就不要轻易跟我说,你喜欢我。”
“就算不哄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不会离婚。但是,如果向我告白……”她垂眼,睫毛小扇子似的扫下来,后半句话说得小声又快速,“我很容易,就会当真的。”
到时候。
她可能会比在海边放焰火那天,还要难过。
比起他不喜欢她,或者没那么喜欢她,她最不能接受的,仍然是欺骗。
室内静谧,薄光年沉默着,久久地看着她。
半晌,他正色,声线微哑:
“对不起,是我没有想周全,是我太匆忙了。”
鹿溪攥着银叉,垂眼,在小盘子上无声地轻轻磨。
“但,我做这些事情,不是因为其他人。”她看起来有点委屈,薄光年情难自禁,身体前倾,哄诱似的,声线微哑,“没有人劝我,没有人提建议,没有人给我规划路线。”
在这场漫长的大雨里。
他望着她,声音很轻,很肯定:“是我不想跟你分开,才来找你了。”
我不可以失去你啊。
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