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座的年轻人们:……
感情你不坐啊。
周围也有不少人侧目,汤明意识到问题,赶紧解释道:“这些犬是要参加比赛的,不能伤着,所以我们不坐,让它们坐在上边,以免被踩伤。”
汤明自身带着一股领导的派头,说话又斯斯文文,很博取人好感,众人再看他们这一伙人,累的满身是汗,还要护着一群狗不受伤,就算不明白狗能参加什么比赛,也能看出来这些狗确实挺重要的,尤其里面还有一条没见过的品种,黑白大长毛,小脸长得贼精致,十分招人喜欢,看模样就很贵。
众人把视线移开,没有再对这边侧目。
绿皮火车的座位又硬又窄,内侧还有一个大叔在睡觉,四条狗根本坐不下,骆芸干脆爬到虎子身上趴着,这才勉强塞下。
虎子驮着骆芸丝毫不费劲,两条狗一上一下叠着趴好,骆芸担忧地问虎子:我重不重?
虎子摇摇头,嗷呜一句:不重,可轻了。
骆芸:……
六十斤的虎子驮着三十斤的她,确定一点都不重?
火车晃晃荡荡要走上两天,骆芸中途会跳下来让虎
子放松一下,躺在憋屈的车座上,时间久了四肢也会发麻发痛,车厢里十分拥挤,地上都是行李和家禽,她对面就有两只绑了腿的大公鸡团缩在地上安静不动,隔壁就是两只黑毛猪崽。
动物很丰富,气味儿也很丰富,骆芸在地上站了一会儿就人立起来,扒在焊在车厢上的桌子上,伸胳膊伸腿,活动一下筋骨,她做完了体操,叫虎子它仨也下来活动一下,这个被汤明几人圈起来并不大的空间里,成了狗子们能够安心活动的小场所,每一条狗子伸展完胳膊腿,再跳回座位上,乖得同座人都投来惊奇的目光。
晚上秦冷拿出大饼,跟大家伙分着吃,配着大葱沾大酱,吃得也挺香,狗子们跟着一起啃饼,秦冷的包裹里跟个百宝箱一样,吃完饭以后居然还能拿出不少黄瓜柿子,几个人又是一顿啃,中途骆芸要上厕所,还询问了小伙伴是否需要生理排泄,伙伴们觉得这个时间点,是该排泄排泄了,于是一群狗在汤明惊讶的目光下,排着队往厕所方向走,它们越过地上的鸡笼、跳过拦路的行李,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下跑到了车厢末端的厕所排队上厕所。
汤明赶过来见到这儿场景直挠脑袋,旁边的旅客还问他:“这是你的狗啊?训的真好。”
汤明受之有愧,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宝山村的犬连火车上的厕所都知道在哪儿?难道是闻着味儿找过来的?
汤明隐约还听到了冲水声,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听错了吧,一定是听错了,狗是不可能会冲厕所的,它们根本就没有见过。
骆芸开门出来,抬头看到汤明一言难尽的表情,眨了眨眼睛,甩着后爪上的水往回走——她不但冲了厕所,她还洗了爪子。
一群狗浩浩荡荡地回来,途中有人趁乱还偷摸了一把骆芸的耳朵,骆芸立刻压低耳朵躲到虎子身边,有凶悍的虎子在身旁,那些趁机乱摸她的人果然少了。
又是一路过关斩将,众狗终于穿回来,此时车窗外的天色彻底黑下来,闷热的车厢让人们纷纷把车窗推上去,雪雪看着
大开的窗户压抑不住伸出脑袋的欲望,被骆芸勒令禁止。
多危险啊,万一对面来了另一辆火车,雪雪的脑袋就没了。
车厢里渐渐传来呼噜声,有人陷入到沉睡中,汤明等人也坚持不住了,歪歪扭扭地趴在硬座靠背上打盹,骆芸实在睡不着,就趴在虎子身上跟它嘀嘀咕咕,她想虎子系统里的卤牛肉了,还有鸡肉做的小蛋糕,清蒸虾仁也很不错(吸溜)。
虎子说,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它拿出来偷偷给她吃。
在虎子的低低呜呜的声音里,骆芸的眼皮越来越重,她扭了下身子,在虎子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睡了过去,她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居然听到了虎子的示警声,她一个激灵醒过来,抬头向四周警戒,没有发现异动,汤明靠在椅背上睡得很熟,秦冷也跟另一个小哥哥抱在一起睡的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骆芸低头看向虎子,发现虎子正盯着对面的座位龇起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