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芸脚步轻盈地绕着鹿群走了一圈,刚才的一幕已经让所有的梅花鹿见到了,鹿群看着她的眼神还是带着警惕,但是态度也跟着头鹿一般顺从下来。
这种连锁反应真的很神奇,一个群体只要头领接受了她,归顺了她,那么整个族群的个体也会对她产生同样的心理,虽然过程还需要磨合,但开头效果不错。
转了两圈将鹿群慢慢自然地圈成一个圈,骆芸尝试着牧起了鹿群,开始很生涩,外延的一些鹿并不明白骆芸想让它们干什么,头鹿也有些茫然,但是双方磨合了两圈之后,骆芸一进可以不那么费力气地把它们牧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奔跑着的鹿群在骆芸爪下越来越听话,就像一个长满锈迹的齿轮涂上了除锈灵,转的越发顺畅,远远看过去,整个动态线条都十分舒爽。
狼妈妈站得高看得到大全景,内心震撼,这样的场景它曾经在很小的时候看到过,那是一群从来没见过的猎物,长着一身软绵绵的长毛和看起来威风凛凛但是从来没用过的犄角,一个人类挥舞着小鞭子,打东响,猎物们就往东走,打西响,猎物们就往西走,十分神奇。
当初的画面慢慢于草原上的崽崽和鹿群结合,不同的是,崽崽没有小鞭子,它连叫声都没有就办到了人类才能办到的事情。
狼弟狼妹们已经激动地嗷呜嗷呜叫起来,作为经常出门狩猎的它们,非常清楚想让猎物按照自己的意识奔跑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妹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让猎物这么听它的话,若是它们也学会了,以后去打猎岂不是根本不用追杀了,直接圈起来赶回狼群。
脑子灵活的狼都想到了这点,脑子不灵活的狼也惊叹眼前发生的奇迹,它们歪着脑袋想不通猎物是怎么变得这么听话的。
幸运就想的很简单了,它跑到狼妈妈身边乖巧地问:妈妈,今晚吃梅花鹿嘛?妞妞妹妹一个人抓会不会太辛苦啦,我可以去帮它呀。
狼妈妈一爪子拍过去,幸运哭哭唧唧捂着脸跑来了。
军犬们的讨论方向跟大家都不太一样,它们更注意下面的哪些鹿没跟上大部队,哪些鹿动作跟其他鹿不一致,最后总结——这群兵还得练。
大晚上梅花鹿被折腾好几个来回也困得不行了,骆芸离开后,鹿群立刻跟着头鹿跑到远远的地方卧底而眠,它们屈起四肢,头放在后背上,耳朵立起来,哪怕是在睡觉中也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向,到了后半夜,几只心大的鹿才侧卧在地,四肢放松,彻底进入深眠。
虎子跑过来绕在骆芸身边亲亲蹭蹭,舔她的鼻头,舔她的耳朵,用行动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骆芸牧了一场身心舒畅,这种久违的感觉太爽了。
狼群的聚会就是吃吃喝喝、玩耍打闹,晚上大家围成一团睡大觉。
骆芸虎子它们没办法白天过来,晚上来也只能赶上睡大觉,但是睡觉也可以增进大家的感情,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竟也让骆芸睡出一股豪气来——唯一瑟瑟发抖彻夜不眠的估计也只有小狐狸了。
狼妈妈欣然接受了军犬和小狐狸,快要天亮的时候,骆芸和虎子带着大家伙又偷偷滴溜回了犬舍,爬进窗户的时候,虎子和骆芸人立起来撑在墙上给大家当梯子,等大家全都上去后,骆芸和虎子才一路助跑几个挺越跳上了墙。
当车秋平打开大铁门,集体宿舍里一切如常,晨光照进来,狗子们在狗窝里睡得四仰八叉,睡得格外香甜。
当虎子睡醒的时候,它如往常一样想要去舔一舔小狗子,但是不知道是因为突然起身,还是昨晚受了凉,胡子感觉自己的头格外的疼,那种沉甸甸的,仿佛要从内部破开什么一般的剧痛让它一下子又倒了回去。
骆芸刚开始还以为虎子想懒床,可等她握进虎子怀里的时候,立刻发现它身上的温度热得不同寻常,她立刻跳起来去推虎子,可虎子丝毫没有反应,它发出沉重的鼻音,显然陷入昏迷中。
骆芸起身对着外边狂吠起来,其他军犬也随她一起狂吼,声音之大连军马都被吓到了,小狐狸更是冲出去拽着赶过来的车秋平裤腿往虎子狗窝边拽。
经过检查,虎子病了,在吃过药,为了些食物和水之后,虎子才恢复了一点身姿。
骆芸心疼地躺在它身边问:虎子,你哪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