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的额角有汗珠滚落。
沈姒看着他, 纤长的睫毛轻轻一眨。绵长而强烈的余韵很久不散,她缓了很长时间,脑袋里还是空空的, 只是突然抬手拍了下他的下巴。
啪——
动作不大, 她也没用力,但这一下的声音在逼仄的环境里很清脆。
就好像, 她真打了他一样。
齐晟半垂着视线, 喉结微滚, 漆黑的眼底阴沉沉一片。
在他的视线里, 沈姒目光闪了闪, 心虚地缩了下肩膀。
而后她又觉得太怂, 扬起脸颊, 抬了抬声音, “我又没真打你, 我手劲儿很小的好吧?谁让你不躲。”
底气不够,声音来凑。
沈姒继续振振有词,“再说哪有人会在这种时候说这么重要的事!你变态吗你?你这种行为特别像——”
她思忖了两秒, 忍不住道,“像那种在床上说‘我爱你’的渣男。”
氛围被她毁得很彻底。
齐晟看她理不直气也壮, 脾气都快被她磨没了,直接气笑了。
沈姒没管他,自顾自地说了句, “明天周末,民政局也不上班吧?”说完她推了推他的肩膀, 催他起身, “你出去, 我有点难受。”
说这话的时候, 她的脸侧向旁边,青丝凌乱的散落,冷白的细颈如羊脂玉一样,柔软细腻,触手生温。
齐晟漆黑的眼凝视了她几秒,骨节分明的手虚握住她的脖颈。
他探到了她颈间的脉搏。
“你别这样。”沈姒被他的动作激起了一身的战栗。她拨开他的手,忍不住轻声道,“你知不知道每次你碰我脖子,我都怀疑你想掐死我。”
尤其是以前。
他在欢场上从不温柔,不笑的时候起了点凶性,往往让人发怵。然后他每次在最后时刻握住她脖颈,快意和惊惧感交错,会非常强烈。
虽然从某种角度而言,她其实受-用这种方式,但还是有点犯怵。
“你能不能保持一下刚刚的态度?就是喊我那什么的时候。”沈姒莫名觉得要求有点羞耻,声音轻了轻,小小声,“很温柔。”
没有什么比“平日里阴鸷狠绝的人只对特定的人温柔”更有吸引力。
她就想做这个特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