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在这里等了半小时。
从柏林到波士顿的航班在十五分钟前落地了,但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他也没见到想见到的身影。
“人呢?”
齐晟身体微微前倾,手腕闲散地搭在膝盖上,屈指扣了下桌面。
秘书起了一身冷汗,跟工作人员沟通过后,轻声解释道,“机场这边刚刚询问过柏林勃兰登堡机场,那边回复说,沈小姐确实在机场过安检了,不过在最后一刻没登机。”
齐晟身体往后仰了下,面上看不出多少情绪,“学校呢?”
“十五分钟前,沈小姐已经和导师请假了。”秘书几乎不敢看他。
空气在一瞬间冻住了。
燕京到波士顿没有直达航班,在芝加哥转机后,整整二十个小时。
他浪费了一天时间,在这儿又耐着性子等了半小时,然后她没来,还卡着点告诉他白来一趟。
她是有多不想见到他?
看来沈姒太了解他了,她拿自己对他那份了解,耍了他整整一天。
“咚——”
齐晟把手里的岩石杯撂下了,往外一推,冰块和玻璃相撞。
他眉间攒着一缕淡淡的阴翳,眼是冷鸷的,唇是紧抿的,自始至终没什么过激的话,只起了身,嗓音淡而沉地低笑一声,“很好。”
秘书一个字不敢说,心惊胆战地跟在他身后,听到他微冷的嗓音:
“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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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这几天都处在低气压,所有人战战兢兢,蓝核资本和华晟集团的中高层跟着受罪,生怕被挑出什么过错,撞到齐晟的枪口上。
齐晟这人平时就杀伐气重,现在更是阴鸷得没一点人情味儿了。
不过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他这样的脾气,没人敢犯他的忌讳。虽然先前还有人敢拿他和沈姒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但现在苗头不对,都不约而同地对“沈姒”这个名字三缄其口,就当没出现过这个人。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一转眼,便溜到了冬天。
燕京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新雪清冽而明净,慢慢覆盖了整座城市。乾承会所私密性很高,入口偏暗,只有少数人知道,一辆黑色的hennessey venom gt停在外面。
一楼酒吧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香水气息和烟酒味冲撞,让人昏昧。
包间里已经有五六个人在了,都是一个层面的人,家世背景相仿,倒也没人刻意打招呼。这样的场子,基本都聊成互通消息的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