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杨康迟疑片刻,忽而问,“你是不是………又是早就知道了?”
“什么?”徐哲正在思考,要如何再次对杨康提出自己要暂时离去的打算,听得杨康发问,不由一愣,“早就知道什么?”
杨康皱眉半天,又忽而泄气一笑。
“算了,是我想多了。”
徐哲蹙眉,追问道:“怎么了?”
杨康思虑片刻,道:“还是那郭靖……教他打仗兵法,就免不了的说道社稷家国………姐姐上次与我讨论此道,康儿知道,自己的回答不得姐姐心思,但怎么说……”
想到这大半个月来,在无数次教导过程中,不知不觉得便被带偏了方向,然后两人扔下笔墨,一方巧舌如簧,妙语连珠,另一方却磕磕绊绊,但是固执己见的场景……
杨康不由深深的盯着徐哲。
“——每次话题偏到这种方向,和郭靖说起这种问题,他的见解就不由的让我觉得……愚蠢的无法接受。”
“而这种愚蠢,在康看来,却恰好是姐姐最希望得到的那种。”
月光之下
,带了普通百姓的面皮、样貌平平的公子哥莞尔一笑,他的笑容纯粹无意,像是他只是在笑这个巧合。
“见解不一,交流互通是为上道,姐姐自小如此教我,康儿自然铭记在心。大半月下来,那郭靖之固执我也见了不少,每当与他争论,便不由想起月前与姐姐的那番谈话,于是心下便不由一乐,想,当真凑巧。”
徐哲面色如故,女声清冽,在月光下如玉落盘。
他浅笑。
“是呀,真巧。”
当夜,已经用了二十余天,来观察蒙古近况的徐哲,认认真真的对杨康提出了暂且辞行。
只要康儿不闹事,一个多月而已,以杨康之能,万万不会出了问题。
而对于徐哲辞行之事,又过三日,杨康允。
其实作为长辈与师傅、哪怕还不是真正的师父,徐哲本就没有必要,一定要征求杨康的意见,但是他却还是这么做了。
观其行,得以见其人;见其人,得以知其心。
徐哲不想与杨康的关系闹僵,他还等着有朝一日,杨康当真同意当他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