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恭谨的站在身前,认真道:“凡是姐姐吩咐,康儿从不敢懈怠。”
云袖摇曳,徐哲手指一侧,道:“坐。”
杨康应声而坐。
徐哲为杨康沏茶一盏,推至少年身前,又道:“如此,数月所得,说与我听。”
或许对其他皇家子弟而言,师傅二字,总是招人心烦的东西。
但对于杨康来说,每当婉儿姐姐考教他时,却是最最让他心生欢喜的时候。
室内烛火昏黄,窗外寒风大作,又正因此时乌云蔽月,才衬的屋内更是馨然温脉。
杨康的声音,就如他此时的神色一般轻而柔和。
“姐姐离去之时,给我留书三种九本,其一为武,徒让康儿背诵口诀,自行琢磨,却不可妄而尝试,口诀是以……”
“……其二为道,为人之道、为家之道、乃至为国之道,姐姐让康儿熟读谨记,却不可死记,还道书中的不少东西,不过是好看的骗人玩意,叫康儿不可盲信,切记认真思考,说出自己的见解,如此,康儿冒然一试,认为………”
“其三不过兵书几部,又及名仗数场,叫康儿认真研究,不懂即问,懂得灵活运用,堪为大将之才……”
杨康说,徐哲听。
徐哲为杨康切壶斟茶,杨康笑而谢然,又继而娓娓续道。
时不时的,徐哲会打断杨康,一针见血的,提出对方含糊不清的地方。
有的,是杨康不自知,他认真思索,继而做出新的解释。
而有的,杨康却只能苦苦一笑,继而眉梢高挑,不以为耻,朗声问道,那还请姐姐替康解惑。
而待为武口诀、为道之理皆告一段落,继论之
兵法之时,徐哲却不叫杨康先说,而是拿出纸笔,当场考教了起来。
我信你书籍已阅,独断已有,然,哪怕阅遍古卷,也不过“历史”二字,仅供参考。
兵法一路,不可纸上谈书,用兵一道,一声令下,或死伤千百。
打仗、指挥、用人,要有灵气,要有活性。
如此,让你硬巴巴的将兵法三千一一背来,再对着那些历史侃侃而谈,也是费时费间。
徐哲手执墨笔,泼墨挥图,在黄白纸张上轻轻一扫,便赫然画出了那易守难攻的繁复地势,以及敌我两方的千军万马。
理所当然的,徐哲指向了那看起来人少弱势的一方,他静静注视着杨康逐渐蹙起的眉,启口道:“康儿,若你为将领,你现在有步兵五千,弓箭两千,马匹一千,处于防守之道,又有武林人士五百人替你助阵,如此,你当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