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嗤笑道:“自然无碍。”
刚刚被人笑骂了句娘们,这会得到应可,东方不败自然是翻阅的干净利落。
而这个卷轴的内容,其实是…………
………………一本计划书。
而且是早年徐哲对他义愤填膺说过的那个。
对,就是在东方不败看起来理想主义傻白甜的那个《所谓正派人士的教育任务》的计划书。
东方不败愣了,匆匆把手中的卷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满脸诧异,就连方才徐哲给了他那道选择题时,他都没有如此愕然:“你竟然…………是说真的?”
徐哲也正了神色,道:“是,我并未开玩笑,我知在叔叔心里,自昔日我提议此事起,就对此事晒笑不已,但我……我是当真想要做些什么。”
徐哲眯眸,远方天际鹰雕盘旋,头顶孤云稀薄清透。
他似乎很强了,但再强也强不过强军万马,他似乎有了十足的进步,但恰如此刻,立于山峰之巅,苍穹似无际画布,而他孑立一人,根本比不得那画布上的黑点一粒。
天地如此之大,人身何其渺小。
“这正邪纷争………实在是无趣至极,所作所为无非为了一个‘权’与一个‘利’。”
东方不败皱眉,一针见血道:“但这世上不可能无纷无争。”
徐哲点头,不再仰头望天,道:“我知,正派人士仇视魔教众人,魔教众人不爽正派之人——无妨,竞纷之争,这本就是天理循环自然之道,但我所求不过明事明理,如
昔日所言,不止正派人士,就连我日月神教之人,也有诸多被这所谓的正邪敌对迷瞎了眼睛、堵住了耳朵的人……”
徐哲的睫毛颤了一下,却并未看向东方不败,而是遥遥的望向了叶枫晚。
大唐安史之乱,乱世之危,哪怕各门各派再有纷争,却仍是团结成城,共守大唐安宁。
徐哲闭上眼,声音极轻,却又有力至极。
“叔叔,我不求抹消正邪两派的偏见,但至少…………思想可以传承,知识可以亘古,哪怕只能维持几代百年,我也定要在我在世之时,改了某些正派人士的心思。”
“家国有难,同胞被辱,百姓被杀,别说什么朝堂江湖之分,这时我们应当如何?”
“哪还应管什么正邪敌对,杀‘魔教’之人,灭‘魔教’之根,这时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共同御敌,以保百姓安宁,朝代稳定吗?”
“昔日大宋,郭靖郭大侠是这般做的,但是之后的元朝呢?如今的明朝又如何呢?…………叔叔,还记得几年前北方弟兄被杀的那件事吗?”
记得,怎会不记得,也就是那件事后,徐哲才言辞激昂的,对他说了那番在他听来贻笑大方的志向。
只是东方不败当真是没想到,徐哲竟然真的是这般想的,而且一想就是这么多年,如今也仍然坚持着。
徐哲抬起手,攥起拳,手背青筋一露,再次松手,便是铁末尽数纷飞。
那是方才被徐哲攥在左手的四根绣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