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晚便在这百人之中。
他披上一件灰色斗篷,将一身显眼的金衣全部遮了起来,在暗处看着那血衣童子踉跄奔跑。
叶枫晚愈发感到奇怪了。
他昨日才见血衣童子以轻功从崖底奔到山巅,乍眼看去何止无伤,简直状态甚佳,怎么可能几个时辰后,就成了这般重伤之态了呢?
血衣童子,徐哲风,徐哲……徐哲……
见血衣童子的右肩又中一箭,叶枫晚心下一跳,仿佛那受伤的之人便是自己。
叶枫晚缀在身后,将那些伤了徐哲的人的面孔,一个一个全部记在了心里。
他忍着上前扛起血衣童子就走的冲动,跟着一伙人追到华山脚下,又追到华山山顶。
一伙江湖人见血衣童子无路可逃,竟然被逼的只能上了华山,心下纷纷喜不自禁。
这上了华山!可就当真是无路可走了!
有人疑道:那血衣童子不是个笨的,怎能想不到上了华山才是插翅难逃呢?
有人接着笑骂道:管他的!反正上了这华山,可就下不来喽!
正午当头,日光火辣。
血衣童子一身红衣如血,如今却再无那邪肆张狂之意,盖因一身红衣早已残破不堪,又被血汗浸透,紧紧贴于皮肤,狼狈不
堪。
徐哲捂住右肩伤口,气喘吁吁站于华山山头。
身前,是数不清的武林中人。
身后,便是那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一虬髯银刀大汉大笑,道:“血衣童子,你为乱江湖,作恶多端,多少无辜之人被你断臂碎手,堂堂男儿好汉就此成一残废,而你更是仗着与王道长祖上有旧,狡诈将《九阴真经》骗到手,还好苍天有眼,终究邪不胜正,如今你已无路可走,可还认错?!”
血衣童子捂肩垂眸,及腰黑发如墨飞扬,遮住了眉,遮住了眼。
血衣童子一言不发。
大汉恼怒道:“好你一个血衣童子!不愧是东邪教出来的弟子,当真和那东邪一样,邪气的不是个好东西!”
这大汉话音刚落,便惨叫一声轰然摔倒,这一倒却是倒的如同下跪,朝着徐哲所在的方位便双膝着地跪了下去。
旁人一惊,一瞧之下才看到大汉的双腿膝盖都已碎裂,徒有两个窟窿汩汩冒血。
血衣童子抬头,稚嫩童颜微微一笑,这一笑之间,那狼狈之意竟然尽数消去,反而从容淡然意味尽显。
他开口道:“坏东西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