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还在继续,所有观看的人都屏气凝神,等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镜头正对着关闭的电梯门,右上角是不断上升的楼层数,门打开以后,会看到什么呢所有人都好奇不已。
很快,右上角的数字变成了“28”,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入眼的第一个画面便是一个富丽堂皇的装饰墙,风格奢华又不庸俗,一看就不是普通地方。
弹幕
“是什么高级会所”
“酒店有高级套房”
“没听说过啊,我知道的高级套房在26楼。”
说话间,镜头已经朝着里头走去,绕过了那华丽的墙,路过一个个房间,进入了一个空间很大的大厅。
但就这么一路,已经让观众看得目瞪口呆。因为每次路过一个房间,镜头就会给房间名字特写,那上面的名字什么玉露、春风、含珠都是让人浮想联翩的名字,有的房门甚至开着,能看到里头华丽装饰,以及一闪而过的特殊用具
弹幕有志一同地刷着“卧槽”和“”
最诡异的是,这个镜头这样光明正大地直播,来去经过他的服务员却仿佛根本看不见他这个人,任由他拍摄,经过他时目不斜视地自顾自往前走
这个主播怎么办到的
所有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惊奇,浓烈的好奇心有对小偷主播的、有对28楼这个地方的、也有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总之,即便正在做发型的人,都死死盯着屏幕,让理发师等一等。
而发现有两个直播的人,已经拿起别的设备打开了第二个直播,两个镜头同时观看,相当于以往看晚会直播的两个视角;敏感度高的开始录屏,还有人急切地在网上发帖,呼朋唤友,招呼大家快去看这两个直播。
此刻,28楼的宴会正达到高潮,不仅服务生忙着在人群中穿梭,达官显贵们也达到了兴致的最高点,开始抛却在外头的矜持与伪装,就好像鬼怪撕掉了自己的人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开始暴露本性。
张玉丹的直播镜头进入大厅后往右拐,陆谦的镜头则左拐,一边一个,开始给这些撕掉人皮的畜生特写。
光线昏暗又暧昧的空间里,第一个镜头出现的是一个50多岁的男人,梳着大背头,微微有点秃,不过身材还不错,气质也挺儒雅,但此刻,他正抱着一个戴面具的纤瘦女孩上下其手,那个女孩,看身高,绝对只有十来岁
弹幕
“卧槽未成年”
“这姑娘还没发育吧绝对是个未成年”
“畜生这地方有问题”
“这男人怎么这么眼熟”
“靠,劲爆了”
似乎看到了弹幕对男人的疑惑,镜头又不着痕迹地慢慢上移,对准了这个男人的脸,足足拍摄了半分钟,看着他那张脸一会儿露出淫邪之色、一会儿露出满足、一会儿笑、一会儿诱哄,嘴里还说着不堪入耳的言辞,让人作呕。
半分钟后,有人在弹幕发这个人的身份背景,觉得眼熟的人顿时都想了起来,对啊,这不就是天天上新闻的据说很爱老婆的xx公司董事长
大家还没骂够,镜头又转向了下一个,这一回,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而他,正抱着一个短发的戴面具的男孩,直接用红酒瓶往小孩嘴里灌酒,显而易见,那个小孩非常难受,却不敢反抗。
弹幕彻底怒了。而机警的人,又快速去查了这个男人是谁,当然,又是一个显贵。
半分钟后又是下一个,这位比前两个稍微好了一点,怀里的人倒是个身材有致的成年女人,但他身后还有个人抱着他,三人那情状,显然正在干某些少儿不宜的事。
镜头也是不容易,艰难转了一圈,才在两个女人中间找到了男人的正脸,而这张正脸,很快被人认出是某部门人员。
论坛里,有人根据直播开始一个接着一个贴这些主角的身家背景,可笑的是,这些人中好几位,今天早上还参加活动,倡导着社会价值观,晚上,就在这个地方撕掉人皮做了畜生。
直播到现在,已经彻底闹大了,江墨舟和陆谦隐身在大厅,知道两个直播间没法存在太久,不再停留半分钟这么久,而是快速在人群中走动,一个接一个地给所有主角特写,网友们神通广大,只要给一个镜头,他们必然能截图出这一帧画面,继而找到正主是谁。
拍摄到钱富来时,正好钱富来和某位大人物聊湖市马上要开发的项目,钱富来已经给这位大人物下了忠心水,所以说话特别直接毫不客气,而这位大人物根本不顾公私之分,竟然爽快答应这样的官方项目保证黑幕给华耀集团。
弹幕都疯了,怒气沸腾,观看直播的粉丝量却火箭般上升。
就在这指数般发酵的时刻,人数更多的张玉丹直播间突然消失,所有观众都被强制退出直播。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说直播中露面的这些人关系重大,事实未明直播蹊跷,就是直播画面也实在过于露骨,踩了直播规则的底线。
陆谦拿的就是张玉丹的手机,其实整个“抢手机”的过程,是服用了低存在感的江墨舟先抢了他的手机,然后他借着追手机,服下低存在感药丸去抢走了张玉丹手机,所以,现在是他这边先被强制关闭了直播间。
直播间被关并不意外,他不做停留,收起手机快步往外走。
绕着场子移动时,透过暧昧的灯光,他看向某个角落,那里,某个男人正压着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女人
陆谦捏了捏手指,调转方向,快步走向那个角落,一脚踢在了这个男人背上。
“嗷”正蓄势待发的男人一身惨叫,愤怒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狐狸面具的女人立刻拉起身上半落的衣服,看着空无的虚空,嘴唇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中年男人捂着腰惊诧不已。
向来机敏的女人,此刻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无法安慰他,只躺在那,微微颤抖,强忍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