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小腿肌肉恢复后,她一开始是很开心的,但是很快,她发现恢复后的小腿虽然能走能跑了,穿衣服却没有以前好看了,她这么看了半个月,实在无法忍受,又听说了一家很靠谱的整容医院,心存“上次失败是因为整形医生不专业”的侥幸,她又上了手术台
宋秋暖摇头“你这样,我怎么救你”
张玉丹瞬间捂着脸哭得不能自已“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去了,我一定接受我原来的模样,求求你给我药吧,最好的那种药,我不整容了,我只要以前那样就好了”
可这样的她,在宋秋暖眼里,和那些瘾君子没有半分区别。
“的确有那种药,但是,”她抬起眼皮看她,“代价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什么都可以承受”张玉丹想也不想地说。
宋秋暖回视她急切的目光,说“活死人肉白骨的药,要用你一生的财富来换。”
张玉丹大吃一惊,愣在了当场。
宋秋暖没有再理会她,只说“你好好想想吧,是要普通的灵药,还是要你的后悔药。毕竟这药,只能买一次。”
张玉丹失魂落魄地走了。
宋秋暖怀里的男孩余光看着那个女人跌跌撞撞地离开,手里的笔停下,抬眼去看宋秋暖。
宋秋暖对他笑了笑“小寻有什么问题”
小孩第二天醒来以后情绪恢复很多,虽然沉默寡言,但把自己的经历详细叙述了出来,他已经不记得被拐卖前的事情,只睡梦中偶尔梦见有个小女孩叫自己哥哥。宋秋暖便给他取名小寻,意为寻找。
这段时日,她一边给他养身体,教他一些基础的识字算术,一边在网上找各种各样的寻子消息,看有没有疑似他父母的家庭。
遭遇过最不堪的小孩却也最能感受到人的善意,面对宋秋暖、江墨舟以及陆谦,小寻已经能比较正常的交流。
不错,还有一个陆谦,是宋秋暖请来,给小孩做心理疏导的,他看似正常,实际上有严重的创伤障碍。
“她怎么了”小寻小声问。
宋秋暖耐心解答“她原本长得很漂亮,但世上总有更漂亮的人,也有许多说话不好听要求苛刻的人,于是她就对自己的外貌不自信了,去找医生给自己整容,先是改变一点点,有人夸她,但还是有人比她好看,也还是有人说她不好看,于是她又去整容一次又一次,直到全身不堪重负,身体都坏了,她又后悔了。”
小寻听得似懂非懂“真的有后悔药吗”
宋秋暖轻笑“当然没有了,只是她坏的是身体,我这里有治疗身体的各种药,她还有一线希望,可人一生的财富多么重要,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放下的。”
小孩若有所思,不再啃声,低头继续写字。
没一会儿,店里就来了新的客人。
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客人很多,有进来就求药的,也有满脸怀疑最终什么都不买的。
宋秋暖不太在意,无论贫穷富有,所有人进来,都一样接待。
“最近来这里的有钱人越来越多了。”傍晚,宋秋暖把手边的一份饭递给进门的江墨舟。
江墨舟拆开筷子的手一顿“他们来了吗”
“快了吧,活死人肉白骨的药,怎么会不动心不过现在进不来的人占多数,估计还是不太相信。”
江墨舟点头“来的人太多,灵药非同小可,还是要求严格一点比较妥当。”
宋秋暖看他一眼,笑笑“你那边如何了”
“找到了几个钱富来的得力下属,据我调查,这几人跟了他二十几年,钱富来的所有脏事,这些人大半有参与。”
“今天张玉丹来了,我看见她,又想到一个主意。”宋秋暖停下筷子,说。
“张玉丹是”
跟着一起吃饭的小寻吃了一口虾,小声说“整容的姐姐。”他更怕男人,对女性的防备心微弱一些,所以不排斥哭得很惨的张玉丹,同时最近几天,他像个小动物伸出触角似的,试着在宋秋暖、江墨舟面前展示一点点存在感,以获得他们的关注。
这是个好的转变。
江墨舟更迷糊了,疑惑地看着宋秋暖,同时眼疾手快地帮小寻夹走了马上要入口的鱼刺。
宋秋暖看在眼里,眸中闪过笑意,说“是个小主播,整容过头了。”
“主播”江墨舟立刻抓住了关键词,同时犹豫不安,“会不会连累她”
宋秋暖“自然要安排得当才行。”
当晚,陆谦进门听说了这件事,开口“最近公司开了个视频官方号,用来科普一些心理学知识,不如我也开一个,讲一讲青少年犯罪心理。”
宋秋暖没反对“不管用不用得上,这本身是件好事,不是吗”
陆谦应下,又看向江墨舟,低声问“她,这两天还好吗”
江墨舟顿了顿,说“以她的聪慧,差是不会差的。”只是有些事情,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也不得不做。
陆谦沉默下来。
对徐慧立的担忧、为徐慧立遭遇的愤慨全都化为动力,陆谦原本是个冷淡严谨的人,这次却出乎同事们意料开了一个视频个人号,并且一开通,就直接蹭了热搜第一的社会事件,分析那个杀母未成年人的心理。
分析的言论更是大胆直接,违背人们一贯观点时,没有职业化地委婉表达,而是直刺人心,引人不适的同时又让人无可辩驳,大吸人眼球。
除了观点输出之外,陆谦还长得很帅,专业分析时,自信冷静,充满了职业的魅力。
陆谦这个新号一下子火了。
宋秋暖的药房,也迎来了第四位上市公司的掌权人。
自从她心中有所决定后,就对来往客人解了保密的要求,只要不随意赠药,同意他们转告亲友关于药房的消息,如此一来,从李进津那边扩散的消息便引来了不少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