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慧以为他要写字作画,一边伺候一边看他落笔,看着看着,发现他竟是在设计衣服?
一张画完,问她:“你觉得如何?”
云雅慧看着规制像侍女款式颜色又不像的整套衣裙,
迟疑:“您……是为奴婢画的?”
淮安王递给她:“如何?若是在京城,这身衣服站在雪中就更好看了。”
云雅慧捧着设计图:“这……奴婢何德何能……”
淮安王笑笑,把笔递过来:“不过是一时兴起解解闷而已,你可要给自己也画一套?机不可失,下次本王可不一定如此大方了。”
云雅慧对上淮安王含笑的目光,见他兴致正浓,便不好扫兴,低头接过了画笔。
淮安王让出位置,让云雅慧过来。
云雅慧会画画,但是第一次设计服装,纵然心中有了轮廓,下笔却滞涩犹豫,淮安王见了,倾身握住她的手教她。
云雅慧吓得手一抖。
淮安王及时握着她的手抬起,避开了这一出意外事故。
他侧头看向云雅慧,低声说:“许久没与你作画了,这些日子你可有后悔过?”
云雅慧想缩回手,却被他握在手心无法动弹,她不敢用力,只好忍耐住。
“王爷的意思奴婢不明白。”
淮安王说:“自从小玉进府,本王许久不曾这样与你安静相处,仔细想来,竟是好几个月没好好说过话,前几日你还被小玉身边的丫头排喧了是不是?”
云雅慧低头,整个人松弛下来,语气也变得冷静:“奴婢向来不在意这些,不会得势猖狂也不怕人得势猖狂,王爷和玉夫人朝夕相处是理所应当,奴婢很高兴王爷终于有了解闷高兴的去处,为何会后悔?王爷对奴婢很好,奴婢也希望王爷能过得越来越好。”
淮安王定定看她一眼,松开了手。
这些日子他一边和新的侍妾你侬我侬,一边也在观察云雅慧,一开始看到她完全不放在心上日日沉醉书中心里别提多憋闷难受,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冷落着她,一有空就去找新的侍妾,身边伺候的人也成了锦云带出来的徒弟,以至于别人还以为锦云已经失宠。
往年过年,不用主子赏赐,就有人以此名义给各房大丫头们做新衣裳,今年云雅慧只有普通侍女的份例,就是有人猜
测他的心意行的事。
但淮安王观察了很久等了很久,见云雅慧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日日兢兢业业做着本职工作,剩余时间如痴如醉地看着书,便知道她真的没打算成为他的人。
最初的憋闷气恼早就过了,淮安王的情绪也在这几个月的消耗中平静下来。如今得到云雅慧确定的回答,他也就心塞了一瞬而已,反而有种果然如此,如此也好的感觉。
新的侍妾小玉得宠一段时间,身边的侍女就猖狂地连锦云这样的王爷侍女都敢排喧,淮安王对小玉有些失望,相比之下,他更欣赏云雅慧这样不为浮华所动的心境。
淮安王退开,面色冷淡地坐到一边喝茶,让云雅慧继续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