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到天塔了？”
“不是说要晚上才到吗？”
车上大部分都是刚才被撞醒的, 懵懵懂懂的，还没有完全清醒。又看不到前面的情形，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宋瓷捏着鼻子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脑子里却飞快整理着听到的信息。
所以, 他们这车人的目的地是个叫‘天塔’的地方的, 车程很长, 预计晚上才会到达。
大约是觉得车子里的气味对鼻子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坐在宋瓷前面的那个胖子忍不住打开了身边的窗户，那也是除了正副驾驶位之外，唯一能打开的窗户。
清新的空气带着丝凉意涌进车厢, 坐在胖子后面的宋瓷长出口气，得救了。
车窗外面还有层防护栏, 同样糊满了尘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宋瓷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儿, 这层网到底是提防外面的什么东西窜进来，还是防止他们下车？
宋瓷默默按了下自己左手大拇指上‘书’字图标，点开唐肆的那本黑壳书, 调出文字气泡给唐肆发了条消息。
【你在哪儿？我现在在一辆车上, 目的地似乎是个叫天塔的地方。】
透过车窗看到前面连环车祸的惨状，宋瓷顿时明白了红夹克刚才哑然失声的原因。
七八辆车撞在一起，最中间的几辆车就像揉过的纸团似的，已经被挤得看不出原本的形状。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宋瓷握了握拳头, 虽然明知道这种状况下有幸存者的希望不大, 而且里面可能只是npc, 他也忍不住想去看看。
“你，你，你，还有你。跟我们下去。”红夹克在人群中点了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和司机下车。
“我也可以帮忙！”见他们要下去救人，宋瓷自告奋勇的开口。
“你？”红夹克打量了他两眼，唇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还是算了吧，细皮嫩肉的，待会儿弄伤了，我可赔不起。”
宋瓷：………………
车厢里一阵哄堂大笑，红夹克带着那些人手脚麻利
的下了车。
宋瓷没理红夹克的奚落，也跟了下去。
阳光微斜，看样子应该是下午三四点的模样。车外的温度比车内低得多，路边和山石上都有积雪，衣着单薄的宋瓷一下车就打了喷嚏。
红夹克跟司机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是阵嘲弄的大笑。
宋瓷：………………
打个喷嚏有什么好笑的，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半分钟后，宋瓷才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意思，司机和红夹克他们不是去救人的，只是去清除路上的障碍物，好让他们的车能从旁边顺利开过去。
宋瓷没有跟过去，自顾自的开始在那些车里搜寻幸存者。
令他意外的是，并没有看到什么预想中的惨烈画面，别说幸存者，他连尸体或者残肢都没发现。那些车辆虽然扭曲得厉害，却没有半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