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吗?”唐肆眉心微折, 冷静的追问了句。
“确定。”张奎点点头,“我刚才特意问了好几遍细节。那人说,当年搬出来的那些尸体, 全都葬在东北角的林墓里。我答应给他十个金币, 跟他约了半个小时后带我们去看看, 就赶紧回来叫你们。”
“事不宜迟, 你去叫袁曲和沈兵他们, 我们在楼会和。”唐肆站起身道。
宋瓷被唐肆拎到浴室洗漱完毕再坐电梯赶到楼,恰好与张奎他们前后脚到达。
在东边那个半月型的人工湖泊和北面的居住区之间,有片起伏不定的山丘, 是天塔附近居民共用的墓葬地。
根据当地的风俗,居民们把过世的亲人埋进墓地之后, 就会在上面种棵杉树, 然后,将写着亲人姓名的红色布条挂在树枝上,以树为碑。
他们认为, 这样的话, 亲人的灵魂就能以树为梯,重新返回天上。
由于布条容易褪色和损毁,居民们每次来坟地祭拜的时候,再挂根新的布条上去。家境殷实的人家也会将布条换成木牌或金属牌。
时间长, 整个山丘也就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林区, 树上悬挂的布条和牌子也蔚然成景, 自成特色。当地人则习惯性的把这片墓地成为林墓。
为了不让金铺伙计起疑,张奎自称是白侃的舅舅,买了很多祭拜用的红布条带在身边。众人跟着那个金铺的伙计绕着半月湖走了大半圈,终于看到那片传说中的林墓。
因为种植时间的不同和山丘地势的原因, 那些树木高低起伏,错落不,却多了份别样蓬勃的感觉。
再走近些,就能看到枝桠间的布条和各种材质的牌子。
望着那些层层叠叠挂满红布条的树木,张奎不禁啧啧称奇,“我上次见到树上挂这么多红布条的时候,好像还是在什么景区的月老祠里。”
“你别说,我好像也见过类似的挂许愿牌的树。”袁曲看着另外两棵挂满木牌的杉树道。
“我们这里也有人挂愿牌。”带路的那个金铺伙计笑了
笑,露出口白牙,“拜祭家里先人的时候,可以在牌子或者布条背面写上自己的心愿,求先人保佑,很灵哒。”
“那先人岂不是太累了,都死了还睡不踏实,还要996的看着大家子人。说好的‘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当长眠’呢?”张奎小声的嘟囔道。
唐肆口袋里的宋瓷摆弄着手里的金质小水壶,无语的扬了扬眉,不明白张奎到底愤愤不平个什么劲儿。毕竟他这个天要睡十二个小时以上的懒人都没自我代入不是?
他手里的金质小水壶就是张奎刚才取回来的那批迷你金器之,花纹流畅,器形端正漂亮,手艺堪称精湛。为了避免引人注目,这批金器都是以首饰的名义打造的,两个水杯,盘子,各自是对耳环,这个小水壶,则是个项链坠子。
出门前唐肆随手把链子截短了,留下截扣上后,正好可以给宋瓷斜挎在身上,金质水壶衬着宋瓷瓷白的小脸,看起来精致又漂亮。对宋瓷来说,除了重了点,基本没有别的毛病。
天色擦黑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到了林墓。
幽深的树林里,光线越发昏暗,又时隔多年,那个金铺伙计也有些记不清具体位置了,绕了两次弯路,才带着他们找到了那片当年埋葬尸体的墓地。
周围已经片漆黑,众人打开准备好的手电筒,立刻照亮了四周。
灯光过处,惊鸟弃林,晚风拂动参差怒张的枝桠,各种牌子哗哗作响,顿时让这片林墓染上丝阴森的气息。
张奎和唐肆没什么感觉,袁曲打了个哆嗦,迅速贴到了沈兵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