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空间不大, 也就不到八个平米，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摆着两个上下铺式的床架，中间的距离仅能容纳一个人转身。
铁栅门那边黑着灯, 仅有的光亮都来自于宋瓷头顶那扇十寸平板电脑大小的气窗，再加上两侧床架的遮挡, 能照到的范围就更有限了。
虽然条件依旧不太好, 但跟之前那座原生态的牢笼比起来, 至少是间有门有頂有墙有床的正经牢房。
他身上抹布样的破旧囚服不见了, 换成了那种双缝干涉图样式的黑白条，看起来干净了不少。
那些吓人斑驳交错，不停渗血的伤口也少了许多, 只剩下零星几个青中泛紫的痕迹。
大约是之前每次都太疼了, 宋瓷居然觉得那几道伤口隐隐传来的阵痛感自己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
他叹了口气, 撑着床铺慢慢坐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滑到了地上, 宋瓷借着光亮扫了眼, 像是条粗麻袋质感的被子。
老头见他看着掉在地上的粗麻袋发呆，叹了口气, “幸好最后关头, 你从茧里面醒过来了。”
“茧？”宋瓷揉着昏昏涨涨的脑袋, 敏锐地捕捉到老头话里那个奇怪的词。他的嗓子干涩得厉害, 就说了一个字，就疼的厉害, 说话的声音也像在砂纸上擦过似的，带着丝沙哑。
“对啊，梅花茧。”老头用眼角扫了扫两人头顶的床铺，压低声音道，“他们两个, 这次怕是醒不过来了。”
宋瓷顺着老头的目光抬起头，只见上铺的两个人身上也都裹着那个麻袋样的东西，严严实实的从头包到脚，一动不动的。
醒不过来就会死？宋瓷定定的看着上铺，这么说来，如果自己在刚才的梦里没有通关，是不是就会像头顶这两位似的，直接交代了？
“说起来这事也不能怨你，明明就是他们想抢你的下铺才打起来的。”老头见宋瓷脸色不太好，以为他是在愧疚，便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能挺过来就好，别想那么多了。再说，咱们这日子，本来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
我一打二？真的假的？宋瓷诧异的眨了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暗夜里熠熠生辉，单以武力值来说，这大概是他人生最辉煌的巅峰时刻了。
他正要开口，嗓子里一阵疼痛，立刻干咳了起来。
老头虽然看起来有些年纪了，动作却麻利的很，转身就端过来个豁口的破瓷碗。
见里面的水倒还算干净，宋瓷的嗓子也实在难受，谢过老头之后就端着碗一饮而尽。
半碗水下肚，宋瓷的喉咙里才算舒服了些。
“你刚从茧里出来，身体还虚，需要多休息。离天亮还有点时间，抓紧再睡会儿吧。万一待会儿遇到紧急集合，你这身体恐怕会受不住。”老头劝道。
“紧急集合？”宋瓷皱了皱眉，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军训啊？
“算算日子，很有可能是今天。”老头神色复杂的看了头顶那个小小的气窗一眼，欲言又止。
四周黑漆漆的，连墙面都看不清楚，就算想观察环境也得等天亮。宋瓷只得乖乖躺了回去。
老头儿把那个破碗小心的放到墙角，自己也回到对面的床铺躺下了。
宋瓷这会儿没什么倦意，便悄悄摸了摸左手的大拇指。光屏倏然跳了出来，终于有反应了！他心里不禁一喜，但点开再看，白侃迷茫之类的技能书都是灰色的禁用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