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皇后走了,有些事,妾得负起责任来。”
“比如,过了昨夜,妾得问一问,是否要将薛运,从太医院,调到后宫来。”
一听南烟这话,祝烽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神情一下沉了下来。
他沉声道:“你说什么?”
南烟却在脸上浮起了一点仿佛是笑意的神情,平静的说道:“难道不是?”
“昨夜薛太医彻夜留在皇上的御书房侍奉…若是别的人,的确不做他想,可妾,妾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皇上就算要瞒其他的人,也不必连带着妾一起隐瞒啊。”
这一回,祝烽的脸色已经非常的不好看了。
他走到了南烟的面前,低头看着她,声音低沉中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道:“你这是在提醒朕,还是在警告朕?”
南烟也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妾不敢。”
祝烽背着手,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显得既深又沉,过了不知多久,才转过身去,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说道:“关于薛运,朕的确有一个调动。”
南烟呼吸,紧绷了起来。
她看着祝烽的背影,沉声说道:“不知皇上,要如何调动她。”
祝烽道:“从今天开始,照顾你身体的事就交给汪白芷,他医术高明,一定能将你的身体调理好。至于薛运,她不必再每天到你宫里请平安脉了。”
南烟皱着眉头说道:“可汪太医一直都是供皇上使唤的。”
祝烽道:“从今天开始,他供你使唤。”
“那薛运呢?”
“今后,她听朕的使唤。”
祝烽转过头来,沉沉的看着她,道:“从此,她也就不必再到你跟前去碍你的眼。”
一听到这话,南烟就感觉心里原本已经干枯的一些地方,被一点火星一下子点燃,一股火气腾地一下从脚底窜到了头顶。
她怒极反笑:“皇上说,不必让她来碍妾的眼?”
“皇上是说,妾容不下她。”
祝烽道:“不是朕如何说,而是你如何做。”
南烟道:“妾做了什么?”
祝烽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沉的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从眼睛一直到灵魂,都要看穿,看透。
南烟不由的蹙了一下眉头。
这时,祝烽突然开口,却并非回答她的那个问题,而是说道:“她对朕的心意,你知道了?”
南烟的心,猛地一跳。
她看向祝烽,喉咙里挣了两下,然后用有些轻颤的声音道:“皇上…知道了?”
“现在,是朕在问你。”
“…是。”
“什么时候知道的。”
“妾生下成钧的那天晚上,妾将她叫到翊坤宫,就是为了问这件事。”
听到这里,祝烽深吸了一口气。
之前,南烟所说,是身体不适将她叫到翊坤宫,也是因为这个,所以错过了发现吴氏叛乱的时机,没有立刻拿出兵符将守军调过来。
但现在,他才知道。
原来是因为薛运。
祝烽拧起了眉头,道:“她回答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