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丹而言，赵明嘉只是一个随机因素。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数个体量和李霄虹旗下公司差不多的经济体，或者说，在数个和“俱乐部”有关的经济体中，都出现了类似赵明嘉般的人物。
他们加入所在的公司年头都不算短，没有走到很高的位置，但是却掌握了一定的权力。
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有心。
他们就像是一颗颗埋得极深的地雷，等待某天被引爆。
引线……在谁的手里呢？
……
“母亲，赵明嘉这个人，可以重用么？”
病床边，刘丹轻轻问道。
她把今天遇到的小小意外告知了李霄虹，后者精神虽然不济，但依然在努力做着分析。
只不过，在脑卒中袭击了她之后，她的说话速度受到了影响。
思维，依旧活跃。
“我也一直在考察他。”李霄虹攒了半分钟的力气，相对快速而完整得说了一句话，“暂……时……还没有发现问……题。”
“明白了，那我适当得给他加点担子，毕竟人家主动找我要求了，总要给点面子。”刘丹拉着母亲的手微微一笑。
“这……都是……小事。”李霄虹靠着女儿，“最近……要……盯紧金融方面的……风险。”
“什么？”刘丹疑惑。
李霄虹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份报告。
刘丹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外国大笔游资的动向报告。
“是……曼婷……那孩子给我的……说是那个……顾瑞，做的。让我们……要小心。”李霄虹每说一句话，都特别费劲。
刘丹立刻展开报告，细细研读。
她知道顾瑞一直跟随去世舅舅李霄汉的朋友们，研究金融，并且关注国际游资的动向。
听说顾瑞在这方面确实具有相当的天分，很快就成为让李霄汉的朋友们信任的伙伴。
在过去的半年里，他还曾经跟随同伴一起去外国做过几次大手笔的金融狙击工作，收获了宝贵的经验。
现在……到底有什么消息？
“新能源？”刘丹看了半天，皱起眉头。
报告上写得很清楚，过去的四个月里，有数量不小的国际游资，以十几个国家的马甲做掩护，慢慢进入了国内的股票市场。
一部分的前锋，已经在新能源车的板块中潜伏下来。
顾瑞几个月的跟踪下来，没有发现游资的明显炒作。
这很不寻常，或者说……很反常。
国际游资，就像是游击队，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如同见血的鲨鱼，又仿佛看到落单食物的鬣狗。
它们都是瞄准了一个目标蜂拥而上，迅速割一波韭菜，没等市场反应过来就带着战利品全身而退，再围猎下一个目标。
“这个事儿，我相信有关部门已经知道了。”刘丹道。
李霄虹抬了抬手，没有吭声。
刘丹蹙起了眉。
中国的资本市场，一向管理相对严格，虽然时不时会爆出一些让股民血压升高的丑闻，但是长期看好的人依然不少。
有人说，股市是晴雨表。
有人说，股市是蓄水池。
其实，股市还是畜生圈。
有些打着忽悠一票就走的心思的游资，往往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踩进坑里，被套牢多年。
所以，股市除了是以上三种之外，也是困魔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