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开口。
“以我现在的状况，我没什么资格说喜欢你。”王辉面对刘丹，目光诚恳，“可我确实喜欢你。”
“渣男。”刘丹白了他一眼。
想起自己刚才奋不顾身的样子，刘丹心中涌起一股羞恼。
都怪她，没能控制好自己。
他是渣男，那自己又算什么？
“对，我是渣男。”王辉叹息。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稳稳得守护着和温宁的爱情，不会被其他事情所打扰。
可惜……破功了。
如果不是刚才脑海中剩下的最后一丝清明，他可能真就在车里，把刘丹要了。
但是，这不是他应该做的事。
“行了，不要装可怜。我又没怪你，是我主动的。”刘丹捋了一下乱发，眉毛轻轻挑了挑，透着几分俏皮。
王辉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就怕俩人尴尬。
视线，仍旧交错在一起。
“王辉，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刘丹樱唇微张，吐出一句话。
王辉一愣。
“我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刘丹摇摇头：“我有点混乱了。”
“为什么？”
“认识你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喜欢你。你和我母亲描绘的理想情人的样子，相差太远了。”刘丹笑了笑。
也许是说出了“喜欢”两个字，刘丹的心态变得轻松很多。
王辉也笑了：“那你说说，你母亲的理想情人是啥样子？”
“相貌要帅，学历要高，未必一定是海归，但是名牌毕业是肯定要的。能力要出众，能镇得住我。至于具体身份，如果从商，双方不能差太多。从政，起点不能太低，否则就算父母两家人愿意提携他，也可能来不及赶班车。”刘丹双手一摊，“这是我妈给我灌输的观念，至于我自己，遇到的男生的标准确实都和我妈说得差不多。因为这就是我们生活中的常态。”
“我只想找个我喜欢的。”刘丹洒然一笑，“我也知道，我的圈子里出现的男人，硬件其实都能达标，所以只要我喜欢，就够了。”
王辉点点头。
没错，刘丹的常态就是这样。
这也是社会的常态。
你所仰望的对象，可能只是某些人俯视的蝼蚁。
阶层之间的差距，大到让人绝望。
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可是你呢……”刘丹抿嘴一笑，“和我妈的标准比起来，你不帅……嗯，一点点小帅，学历也不高，还不是名牌大学。能力也不错，但是离镇得住我还很远。总之……如果我把你领回家，我妈会把你打出门去，当然……她一直警告我，不让我和你走得太近，应该就是担心出事。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王辉挠了挠额角：“对不起。”
“不要这么说……直到刚才我吻你我才感觉到，其实什么条件都不如‘我喜欢’重要。”刘丹道。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说，如果我认识你在温宁之前，也许……”王辉摇摇头，“不可能，即使先认识你，也没有任何可能，我今天的一切本来就离不开你的帮助，没有你，我现在恐怕还在和各方势力打生打死呢。”
“王辉……不要妄自菲薄。”刘丹柔声道，“我的母亲，曾经像我帮助你一样，帮助过好几个优秀却没有什么基础的男人，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所以，即便有人愿意帮你，你自己也得争气才能走到今天。”
“我还有我父亲关凤耀留下的产业，我可不算没有基础。”王辉反驳。
“关凤耀是你的父亲，鼎信的产业本就是你应得的，你人生的前三十年，一直都活在错误的轨迹里，现在的人生才是你应该过的正常人生。如果不是耽误了三十年，你的成就也许比现在还要高，我只是把你本该得到的东西，送到你手里而已。”
“王辉，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多优秀的品质，这些让我很喜欢。”
“你勇敢，乐观，智慧，有理想，不服输。且面对那些比你地位更高的存在，你不卑不亢。这很不容易。”
刘丹说着说着，眼圈稍微有些发红：“我想看着你，成为你要成为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