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终于醒过来了。
只可惜,他的反应呆呆傻傻,似乎被伤到了掌管思考的部位。
由于受到了过度的殴打,他现在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只能坐在轮椅里。
医生经过检查,确定沈欢脑部确实还有小小的血肿,但是按照经验来说,似乎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大脑是人类身上最复杂的部位,即便现代医学已经很发达,却依然对大脑认识不够。
对沈菲菲而言,哥哥能醒过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反而更加坦然得接受了后果。
人还在,这是最主要的。
虽然在别人看来,沈欢已经废了,可杨帆对沈欢依然无微不至,鞍前马后得照顾。
而且,杨帆和沈菲菲商量,以一个比较实惠的价格请了一名拉丁裔的女保姆,全程照顾沈欢。
这保姆颇有几分姿色,每天对沈欢寸步不离。
这让沈菲菲彻底放心了。
而杨帆的所作所为,让沈菲菲慢慢得放下了心防。
是的,她依然不喜欢杨帆。
可是,她现在不能回国,甚至不敢把父母的死讯告诉叔伯姑舅。
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和压力啊。
给王辉的那通电话,她始终没有打出去,既然她已经选择了退让放手,让王辉往更高的位置去走,那么就不要亲手再把王辉拉进深渊。
她现在,甚至连一个得知王辉近况的渠道都没有了。
她一家四口人,唯独自己不能去打听。
而能够打听的三个人,都已经无法做到这件事了。
……
沈欢,每天的生活枯燥乏味。
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得望着窗外。
他的活动,被限制在一个极小的空间里,说详细点,就是被限制在他的屋子里。
电脑,没有。
手机,收走。
他像个囚犯。
沈菲菲来看他的时候,发现他没有手机,觉得有些过分。
杨帆却解释说,是害怕沈欢误触,导致一些严重后果,比如不小心报警,或者拨出了陌生人的电话等等……当然,手就就在保姆掌控中,如果有电话进来,那么就会有保姆代替接听。
沈菲菲还想再问,却被杨帆拉着下楼去喝咖啡了。
拉丁裔的保姆微笑着目送沈菲菲离开。
当她的目光转向沈欢的时候,眼中的柔和,慢慢消失。
她走到沈欢身后,一把薅住他的头发,用力向上拉拽。
“呃……”沈欢发出痛苦的呓语。
他似乎想要转过头看保姆一眼,可是保姆主动绕到他面前,左右开弓,狠狠扇了他几记耳光。
她的视线,始终牢牢盯着沈欢的眼睛。
沈欢挨了耳光之后,茫然而又缓慢得抬起头,看着保姆,似乎全然感觉不到疼痛。
“呸!”保姆还不死心,一口痰吐在沈欢的脸上。
后者,还是那副样子。
沈家,在沈菲菲和杨帆上课的时候,保姆就是做主的那个人。
她将沈欢扔在一旁,自己跑到楼下客厅看电视,偶尔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人来沈家,其中就有保姆的男友。
沈欢有时候,会坐在轮椅,通过窗口呆呆得望着街道。
自己家人来人往,对他而言,似乎一切都不存在。
这也许就是受伤之后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