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是现成的,收拾一下就可以入住,安顿这一人一鸟不算麻烦。
唯一的麻烦是广寒来历不明,连身份证都没有,根本没法找正经工作。
广寒自己倒是甘之如饴,在何疏这住下之后,每天仍旧坐公交车去小饭店洗碗当杂工,那饭店何疏曾路过一次,对方系着围裙穿着水鞋带着塑胶手套在后门认真洗碗的样子颇为可笑,何疏差点就没忍住上去拍个照片了。
最让人感动的是,这房子终于不像个单身狗的狗窝了,广寒所到之处,被子叠得像军训,杯子刷得能反光,何疏回家看着整齐如新的屋子,差点要流下眼泪。
虽然只收了一千块还要包吃住,但现在这种服务水准的保洁阿姨每个月都要好几千了,四舍五入等于何疏还赚了。
就是广寒其人古怪得紧,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工作比谁都认真,休息时间也从不出去闲逛,要么看电视,要么睡觉,看电视也不拘内容,从少儿动画到新闻联播,每一个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何疏刚开始还以为他借着看节目在走神发呆打瞌睡,后来发现对方居然是认真在看,有时候还拿个笔记本在那写写画画。
他忍不住好奇,就凑过去看,上面居然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
广寒:“你来得正好,我有点事情请教你,‘智商税’是什么意思?”
何疏:?
广寒:“你也不懂?”
何疏:“你花了冤枉钱,或者干了一件蠢事,这种行为就是交了智商税,贬义来着。”
广寒若有所思,也不知道理解了没有:“那‘给力’呢?”
何疏:“得劲儿,干得好。”
广寒点点头,低头又写了几笔。
何疏:“你没上过网?”
广寒:“家里穷,没接触过。”
何疏试探地:“你家在哪儿?”
广寒:“大山里。你要捐钱吗?”
何疏唏嘘:“你这警惕性也太高了,不去当国安可惜。”
广寒瞅他一眼,又默默低头记笔记。
上面很快多了国安两个字。
“是这么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