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维修工人出示公司证件，迅速扫了一眼屋内的男男女女，跟着保姆去厨房。
“慢。”叶柏南似笑非笑，“门口的面包车是你们公司的？”
“是。”其中一个工人扭头。
“车牌号”他拖长音。
工人对视，报了牌号。
他笑意不减，“有劳了。”
厨房门一关，叶柏南给梁姜拨了电话，只响了一下，梁姜接了，“快撤，黄副局派了便衣，六人持枪，三人伪装维修工。”
他挂断，命令保镖，“不准工人离开厨房。”
保镖招呼了同伴，反锁厨房。
叶柏南搂着扮演程枝的女人，先出门。
女人戴了帽子，裹着外套，摇曳生姿，颇有几分程枝的韵味，加上便衣没见过程枝本人，只见过照片，叶柏南又这么呵护着，纷纷中计了。
保姆搀扶了一个扮演周夫人的中年妇女，坐上第二辆越野。
一前一后，缓缓下山。
叶柏南举着望远镜，观察山脚下。
三辆轿车分东、南、北三路，相距数米，全方位尾随奔驰和越野车驶向山道。
“只剩下面包车上一个便衣了。”保镖汇报。
“挡住。”他交代完，横抱起程枝，疾步走出庭院。
暮色昏暗。
路虎隐蔽在树下，没闪灯。
两名保镖扛着周夫人出来。
周夫人左手绑了纱布，鲜血浸染衣袖，一滴滴淌在地上。
“周阿姨为什么昏迷了？”程枝一愣，推搡着叶柏南，“你下手了，是不是？”她崩溃，“你办西式婚礼，我答应了，你出入我房间，我没拒绝，你让我陪你干什么，我陪了，为什么不放过周阿姨？”
叶柏南注视她。
空气仿佛一瞬冻了冰。
程枝狠狠撞车门，他猛地一拽，把她按在腿上。
“李韵宁没死。”
她气喘吁吁，“血。”
“剁了小拇指而已。”他轻描淡写。
程枝爬下，使劲叩车窗，“周阿姨——”她糊涂了，混乱了，时而喊妈妈，时而喊周阿姨。
周夫人没反应。
“枝枝。”
叶柏南再拽她，她再爬。
“程枝！”
他恼了。
程枝顿住。
“你答应办婚礼，陪我吃饭，任由我吻你，亲近你，是逢场作戏。”叶柏南捏她下巴，面朝自己，粗粝的、滚烫的温度，“仅仅是作戏，没有半点真心，半点情愿？”
她往回抽。
男人捏得愈发用力，瞳仁赤红，“实际上，你刚刚希望便衣扣押我，救出你。你只想回到周聿琛身边，无论我待你多么体贴，多么宠你，你弃如敝履，无动于衷。”
“除了保护周阿姨，想回哥哥身边，我也想挽回你。”程枝哭着，“柏南，警方出手了，你赢得了吗，你逃得掉吗。”
“我没打算逃。”叶柏南看着她的泪水，清澈，透明，一如在徽园初遇她，亦是红梅盛绽的时节。
他伸手，擦拭她泪痕，“这一行泪，是为叶柏南流下吗。”
程枝呆滞着。
叶柏南拥她入怀，安抚她，轻拍她，“别怕，我不伤你。”
车绕着省道兜了好大一圈，停在锦山。
对面，是外省。
锦山原本计划建一座度假村，开发商资金链不足，盖了三分之一，烂尾了，据说，政府今年年底回收。
车熄了火。
映入眼帘一幢二层木屋，一侧是小溪，一侧是山。
司机打开后备箱，拉出周夫人，大约是程枝的眼泪温暖软化了叶柏南，他大发慈悲，“请医生包扎，止痛。”
旋即，带着程枝进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