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佣人搀扶周聿琛回房间。
贵宾基本是长辈，白水糊弄不了，一杯杯白酒灌下肚，纵然酒量好，也招架不住。
席间，他求饶，“新婚夜，良宵值千金，夫人眼巴巴盼着我了。”
方太太不饶他，“已经生了小孙儿，什么洞房不洞房啊，你洞多少次了？”
沈太太更不饶了，“京哥儿坏透了，让瀚瀚当伴娘，瀚瀚扮上瘾了，以后沈家少了沈小公子，多个沈三小姐。”
宾客们大笑，周聿琛躲不过，只能喝。
幸好，周夫人霸道，他敬完一轮，出面挡酒，“程家和方家有孙女了，我周家没有，大师占卜了，洞房怀女儿，谁再逼京哥儿喝，耽误我抱孙女，我李韵宁拆了谁家的祖宅。”
方先生和沈先生怂了。
撂下杯子。
周夫人得意，返回1号桌。
方太太咬牙切齿，“抱孙女，做春秋大梦吧！生二胎三胎全是瀚哥儿，假孙女。”
“哎——”沈太太不高兴了，“斌哥儿倒是想扮，有先天条件吗？这一群孩子，除了京哥儿，我家瀚瀚最俊俏了！”
周聿琛踉跄撞上门框，稳住身型，“不要吵醒了她。”
醉得糊涂了，佣人无奈，“小太太等您呢！”
“她等什么。”周聿琛闷笑，“没良心的东西，自己睡了。”
佣人不信，一瞟屏风后，真没动静。
程枝横卧在床上。
睡袍穿了，像没穿，衣襟松垮敞着，一半是红粉绸缎，一半是羊脂白肉。
周聿琛脱了喜服，去洗澡。
速战速决，躺在她一旁，埋在脖颈吮吻着。
“你胡茬”下巴太糙，程枝推搡他。
“欢喜不欢喜？”
她迷迷瞪瞪，“欢喜什么。”
“嫁我了。”周聿琛既正经，又嚣张，“方圆百里，出了名的俊男；十里八乡，头号的硬汉。”
程枝忙了一天，没精神，敷衍他，“欢喜，俊，硬。”
他捏她脸，“不耐烦是吧。”
她困得发癫了，“不欢喜，丑，软！”
周聿琛继续吻她。
绸缎水滑，身躯细腻，一寸寸，钻他骨髓，淹他呼吸，取他性命。
记得去年校友会，他装醉，拐了她上床。
是一霎的冲动，也是蓄谋。
光风霁月的周公子，终究不再是冰山上的雪莲，沦为十丈红尘中的男人了。
他借着酒疯，折腾得凶狠，程枝清醒了。
西洋钟响了三声，她悄悄下床，翻化妆包。
先给周聿琛扑了粉，又粘了假睫毛，描了眼线最后是牛血红的唇釉。
男人眯了一条缝，欲笑未笑，又阖目。
肌肉颤了。
程枝紧张，“哥哥？”
没反应。
她用刮眉刀一点点刮，刮得细而弯，描了黛色，审视着，半晌，噗嗤笑。
翌日。
周聿琛换了衬衣西裤，去洗漱。
程枝慌慌张张拽他，不许他进浴室，“先敬茶，后洗漱。”
他眉梢一扬，“不是敬了茶吗？”
“婚礼第二天敬一杯茶，是规矩。”程枝体贴，挽着他，按摩肩颈，捶背，“要守规矩。”
她什么鬼心思，周聿琛一清二楚。
‘毁’了他半宿，众目睽睽下，不坑他一次，岂不是白化了。
他随着她胡闹。
“做亏心事了吧。”周聿琛吓她，也配合她，装不知情，“一大早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昨夜辛苦。”程枝不敢与他对视，一对上眼神，憋不住笑，“我犒劳你。”
他一副任由摆弄。
“哟，哪位呀？”大保姆在中堂安排早餐，一出门，碰上周聿琛，千尊万贵威风凛凛的周公子，顶了花花绿绿的脸，在院子流窜，“李家有‘俏姐儿’了！”
老夫人和周淮康夫妇在里面喝参汤，问了一句，“什么俏姐儿啊。”
大保姆一掀帘子，“您自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