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他制止。
程枝心跳剧烈，脊背贴着他胸膛，一鼓，一凹，坚实的穿击力。
“你哥哥残疾了，你爱他吗。”叶柏南醇厚的气息缠着她，刺激得她头皮发麻，“断了腿，瞎了眼，甚至是植物人。”
她紧绷，“为什么。”
“假设。”他硬挺的鼻梁骨抵在她颈窝，似烫，似潮的温度，“天灾人祸，每天在上演，说不准厄运降临在周聿琛头上。”
叶柏南太深奥，太玄妙。
偶尔，像悬崖峭壁上的黑洞，诡谲莫测；偶尔，又像天山雪莲，清雅温柔。
猜不透，他何时是黑洞，何时是雪莲。
这时，书房门响了。
二楼隐隐传出周聿琛的声音，“改日，邀请孟太太去保利俱乐部。”
在‘皇马’和‘壹号’泡男模，尚且被他揪住把柄，在周家的地盘上寻欢作乐，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孟太太不蠢。
“周公子的盛情，我心领了。”她皮笑肉不笑，“老孟喜得孙女，孟家上上下下忙碌，我没工夫去。”
“恭喜孟太太当祖母了。”周聿琛不急不躁，陪着孟太太下楼。
“叶柏南——”一男一女的脚步渐渐逼近，程枝慌了，奋力挣扎。
“跟不跟我走？”他几分执拗，几分逗趣，“法国很浪漫，爱尔兰很忠贞。如果你喜欢国内，山野，竹林，海边，是不是都没去过？”
他一字，她一颤。
楼梯上，周聿琛拐了弯。
花园里大片的菊花遮了视线，朦胧间，是叶柏南略亲昵的姿势挨着程枝。
孟太太迈下最后一级台阶。
叶柏南恰好松手。
程枝紧绷的身躯一霎软了。
“孟太太，聊完了？”他掀开纱帘，气定神闲，“我们再聊聊？”
“哟！叶董在啊。”孟太太待叶柏南，比待周聿琛热络许多，虽然‘叛变’了，本能向他献殷勤。
“从未听孟董提过聿琛，原来你们也认识。”叶柏南意味深长。
孟太太不自在，“是二刀疤牵线混名利场，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她畏惧叶柏南，不敢对视，“趁着天色没黑，我赶回徽城了，哪天腾出空，再聊。”
她匆匆告辞。
客厅只剩下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