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我?”周聿琛欲笑不笑,“我面子这么大。”
程枝躺着,他手撑住床沿,俯下身,“你一撒谎,有个毛病,舔门牙。”
她一噎。
周聿琛掰开她牙关,看着两排牙齿,她牙整齐,不爱喝乱七八糟的饮料,也白净,唯独门牙,白璧微瑕了,“你15岁,体育课从单杠掉下来,摔断了门牙,剩下半颗。”
程枝鼓着气,推搡他。
他牢牢捏住下巴,“去医院磨平了缺口,补了半颗。”一边说,一边闷笑,“刚补完牙,我回家,你坐在我对面,不肯张嘴吃饭,埋在碗里吃,哼哧哼哧,像小猪崽。”
“周聿琛——”程枝指甲盖掐他。
“我问过你班主任,在学校你不忌讳同学,该吃吃,该笑笑,不嫌丑。”周聿琛连眉梢也染了笑,“我在家,你却忌讳丑了。”
她心脏噗通跳,“你什么时候问我班主任的”
“你缺了牙去上课的第二天。”
程枝翘起脚,踢开他,钻入被窝。
周聿琛也钻进去,她挪远一寸,他紧贴一寸。
暧昧横生。
“你15岁喜欢的——”
“不是你!”她情绪激动。
“课程是体育课。”他腔调慢悠悠,审视她的失态,“摔了牙,不喜欢了。”
程枝头皮发麻。
她以为他后半句是‘喜欢的男人是我’。
没料到,是‘喜欢的课程’。
分明在诱骗她,诓她。
“什么不是我?”周聿琛眯眼,逼近她。
她撇开头。
“程枝。”他目光犀利,好似洞悉一切隐晦的、不与人知的秘密,她五脏六腑在颤抖。
“玩二选一。”
程枝攥着床单,“多少年的游戏了,我不玩。”
“玩一把。”周聿琛又逼近一厘,鼻梁抵着她鼻梁,她受不了他的压迫感,思维一团浆糊。
“香瓜还是西瓜?”
“西瓜。”
“糖醋还是麻辣?”
“糖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