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程枝跳到一半，撞上周聿琛的视线。
他随着观众席的师生鼓掌。
赤裸裸的眼神，游移在她腿和臀。
气质不那么庄重威严，有几分油头粉面、豪气不羁。
“你哥哥。”安然在c位左边，胳膊肘捅她，“嘉宾参与颁奖环节的！咱们是运动会贡献奖。”
程枝心不在焉扭着。
想起外省那三夜，周聿琛诱哄她坐在他身上，她从没真正主导过，姿势发僵，他一遍遍软磨硬泡，教她怎么扭得火辣，怎么扭得尽兴，到最后，她熟练地“上下自如”了。
那一刻的周聿琛，眼神和现在如出一辙。
露骨的。
野性的。
她甩动着彩色拉花，弯下腰。
视线交错，叶柏南稍稍侧身，聆听校长讲话，时不时一笑，目光始终没离开她。
他和周聿琛，一个是禁欲，一个是纵欲。
“她学习成绩怎样。”周聿琛问系主任。
“不怎样。”系主任坦诚，“她旷课多，室友说她谈恋爱了。考试成绩嘛凑合吧，脑子灵活，作弊的招数很隐蔽。”
周聿琛蓦地发笑，“作弊？”
“英语单词写在鞋垫上，考试假装系鞋带。”
怪不得。
周聿琛那天回老宅，客卫的垃圾桶里有一双纯白染了墨水的袜子。原来，是她脚出汗了，晕花了。
“不允许她表演了。”他半笑，半认真，“专心完成学业，一塌糊涂的成绩，跳什么舞。”
系主任尬笑。
运动会有上、下两场，上半场是田径，400米接力赛结束后，开始颁奖仪式。
叶柏南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没工夫登台。
两位校董颁完运动员奖牌，轮到周聿琛颁发啦啦队的奖杯了。
程枝是队长，应该出面领奖，她往后藏。
安然在c位，笑嘻嘻的。
周聿琛不颁了。
浑身释放着寒气。
系主任推开第一排的队员，拉出程枝。
他那股子寒气才收敛。
“够忙的，又实习，又谈恋爱，又彩排。”他一边颁奖，一边调侃她，压低了音量，“偶尔再勾搭我。”
“我没勾搭你，是你勾搭我。”
周聿琛握着奖杯，不撒手，“我勾引你，得逞了吗？”
“当然没得逞。”
程枝夺。
“那你抱我？”
她是抱过他，可每次都是他先抱，她挣不开。
“你主动的。”
“我主动，你就抱了？”周聿琛忽然一撒手，程枝一直在较劲，没防备，整个人惯性后仰。
他手臂一揽，虚虚搂住她，趁机贴着她耳朵，“这不是你投怀送抱吗？”
程枝气得发抖。
周聿琛面不改色，事了拂衣去。
下半场的足球赛耗时长，周聿琛没时间观赛，准备撤。
系主任挥手，示意程枝送花。
只有一束康乃馨，是送周聿琛的，她给校董一人一朵，又抽出其中唯一的一朵百合，在2号座位和3号座位之间一晃，递给了叶柏南。
他笑了一声，接过。
周聿琛一张脸隐隐愠怒，像是泼了一滩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