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昨天在车里她表明态度，周聿琛答应了，所以今天他格外冷漠，即使发生这档子事，除了最基本的关心，他毫无感情，很清寡。
“大夫的医嘱是好好休息，订婚仪式还如期举行吗？”
“不影响。”周聿琛凝望窗外，地皮湿了，空中飘洒着细细的春雨，整座城市雾蒙蒙。
“我会警告耿世清，暂时不要碰你。”
程枝心口仿佛凿开一个洞，狠狠漏风，吹得她从头凉到脚。
没有了血色和温度。
“订了婚，他为什么不碰我？”她情绪失控，“耿世清会服从你吗？”
“因为你身体不适。”程枝激动，周聿琛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过分，“我出面，耿世清不敢不服从。”
“他敢！”
男人偏过头，深沉注视她。
“我下车。”她抹了一下眼泪。
周聿琛没反应。
程枝趴在他腿上，推车门。
司机拐弯，靠边大喊，“程小姐——”
“闹什么！”周聿琛拽住她，呵斥。
车内亮了一盏昏黄的小灯。
男人眉目森寒。
有怒意，有不耐烦，统统浮现在他脸上。
程枝不闹了。
周聿琛松开她的手。
她也望向车窗，她的脸在男人的后方，重叠了一部分，交缠映在玻璃上。
蜿蜒的雨痕将两张脸划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像一出古老的，伤感的悲剧。
程枝眼眶通红，“聿琛哥，求你帮帮我。”
周聿琛一动不动，任由她抱、她哀求，不出声。
她下巴抵在他肩膀，雨中的街巷弥漫着青灰色水汽，是别样的风情。
而程枝所有的风情皆在这一抱。
周聿琛胸膛隆起，腔骨鼓了鼓，他要讲什么，最终又没讲。
四十分钟的车程，无比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