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娟,你说。”
“你看,手机是不是可以关掉?你呢,一直在杨校长身边,学校有事会找杨校长,李国强老师有事也会找杨校长,所以你的手机一点作用也不会有。如果有人找你,只要找到了杨校长,也就找到了你,对不对?”
“是啊,应该关了手机。”
“还有,到了省城,你的手机可就要收漫游和长途费了,一分钟一块两角钱,要说得稍微长一点时间,可能几十元,上百元很快就没有了。杨校长的手机费学校可以报销,你的手机费谁能给你报销?”
“嗯,我现在就关掉手机。”方圆放下包,从兜里摸出手机,将手机关机。他凝视着方淑娟,感激地望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孩,心中漾上了浓浓的爱意。
方淑娟看到了方圆眼神里的变化,心中甜蜜。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心中忽然有些期待,期待着方圆能够像昨天晚上一样,深情地吻自己,哪怕只有一下。
但方圆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微微地让方淑娟有点失望。昨夜方圆情不自禁地深吻,已经深深地打开了方淑娟的心扉,她既为自己能够越来越近地赢得方圆的心而喜悦,更是头一次深刻地品尝到了爱情的甜蜜――原来与心爱的人相吻相拥是这样的幸福与令人陶醉x到自己的宿舍躺下,方淑娟半宿没有睡着,脑子里是方圆的影子,身体上、脸颊上、嘴唇上,还隐约感受着刚才深情拥吻的余韵。特别是长这么大,自己的奶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抚摸揉捏,虽然有一点羞涩,但有一股莫名的电流随着这抚摸而激荡全身,让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软倒在方圆的怀中,挣扎不得,也不想挣扎,只想让这抚摸一直持续
看到方圆放好手机,又拿起背包,方淑娟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方圆的身畔,和方圆来到楼下。
小陈和杨校长已经来了。过了10分钟左右的模样,姚校长也赶了过来。看着杨校长上了车,方淑娟把车门轻轻推上。她冲着车内挥手,虽然因为太阳膜的缘故已经看不清车内的人了,但她还是一直挥着手,直到车了驶出学校,在街道拐弯看不见为止。方淑娟的心忽然不平静起来,她想起自己,还没有祝福方圆旗开得胜。拿出手机,想起方圆已经关机,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方圆一定会拿一等奖
周一周二周三,方圆音信皆无。固然方淑娟清楚是什么原因,但心里的忐忑依然持续不断。她已经三晚失眠了,有两个晚上全是恶梦。
第一次恶梦,梦见自己被几个蒙面的歹人在深夜的小巷里拦下,拖在了路边,被扒光了衣衫,遭受了几个人的污辱。忽然,方圆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那些强奸自己的黑衣人也突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方圆的脸上,是一脸的厌恶和鄙夷。方淑娟艰难地挪动自己疼痛不已的身体,抱住了方圆的腿,一边痛哭一边哀求:“方圆,我是无辜的,是他们强奸了我,不是我对你不忠诚,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能不要我呀!”但方圆嘿嘿地冷笑着,并不说话,使劲挣脱了方淑娟的两臂,转身离去,任匍匐在地方的方淑娟放声痛哭,在小巷的一头,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孔双华和宋思思,她们尖利地大笑着,如同在自己的伤口上再洒一把盐。一瞬间,方淑娟惊醒了。她睁开眼睛,抹了抹脸,发现自己果然是泪流满面,摸了摸枕头,枕巾湿了一大片。梦醒了,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静,方淑娟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自己真地会输给孔双华和宋思思吗?到底会输给谁呢?这两个竞争对手,哪一个实力都很强啊!而自己有什么?除了智慧,哪一样能比得了她们。想到这里,方淑娟不由地黯然神伤,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好在是半夜,没有人看见,但这份惆怅却长久地禁锢在方淑娟的心中。
第二个恶梦更是离奇。她竟然梦见了,方圆上了一堂很好的语文课,却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一节上得很差的课拿了一等奖,而方圆的课竟然是安慰鼓励之意的优胜奖。当结果公布的时候,方圆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地呼喊:“我不服,我不服!”,这呼声没有带来结果的更改,而是带来全场的哄笑,更有人在人群里大喊:“哪里来了个傻子?是不是应该送精神病院啊?”方淑娟立刻就从梦中醒来,内心空落落的,不详的预感在心头滋生。难道方圆努力了这大半个月,真地是白白付出了吗?方圆是这样的聪明、有头脑,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肯定里那些评委们搞的鬼,他们收了好处,只好把方圆“牺牲”了,虽然方圆的课上得不错。想到这里,方淑娟竟然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想起方圆已经关机,心中隐隐地后悔:当时跟方圆约一个开机的时间就好了。她呆呆地坐起来,倚在床头,一时间再也难以入睡。三天每天都早早起来,一个人来到教导处,对着北方合掌祈祷,请求老天爷保佑方圆取得优异成绩,保佑自己与方圆能够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从星期天方圆走了之后,宋思思在家的时候,也无了往日小鸟般的雀跃,家里陡然推动了往日的生气。她要么自己一个躲在屋子里,半天也不出来;要么在客厅的财神像前,闭目合掌,默默地为方圆祈祷,早晨起床后,恭恭敬敬地在财神爷面前磕头。
这样的财神像,在很多经商人的家庭里倒也常见,平常也只是在重要的节日里,全家人才会祈祷,期望新的一天全家平安,财源滚滚。宋大成和朱蕊看着思思这样的虔诚,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私下里为女儿的痴情叹气。
宋大成说:“老婆,说实话,我其实还真是不想让女儿找个同行。你想想看,咱家这么大的家业,思思性子柔弱,真是担当不起来。我老了,不能干的时候,还真是需要女婿能担当起来。但看思思这么喜欢方圆,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因此心里也默认,但如果我来选择,那我一定选一个懂企业经营与管理的、人品又不错的青年人作女婿。这方圆将来就是做了校长,又怎么能到咱家的企业里参与管理呢?”
“大成,你说得也有道理。但咱女儿喜欢的人,只要他人不错,不管干什么,咱这做父母的,都要支持。你跟省城分公司联系联系,看看能不能了解一点方圆评课的消息,咱好第一时间告诉思思。”
宋大成有些无奈,但当他周二早晨看到宋思思秀丽的小脸憔悴了许多,心里也是心疼万分。看着无精打采的女儿,宋大成还是给济南的分公司打了电话,但由于公司的业务从来不涉及到教育,因此方圆在哪里比赛,比赛的情况怎么样,经多方打听,还是什么也没有了解到。
吃晚饭的时候,朱蕊安慰宋思思:“思思,方圆关了手机,肯定是因为怕受打扰,专心上课,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拿一个好成绩回来的。”
宋思思咬着嘴唇,使劲地点头,但眼泪像那断线的珠子一般,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星期天,孔双华也是烦燥中度过的。她一口气给方圆发了十七条短信,但条条无回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遥控器转了一圈又一圈,却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把拖鞋“叭”的一声甩出去,把沙发上的靠垫“砰”地一声扔老远。孔妈妈再忙不迭地把东西捡回来。
孔妈妈最看不得女儿受委屈,就给在外面应酬的孔子田打了电话:“老孔,这方圆到省城去比赛,咱华华就跟丢了魂似的。”
孔子田虽然关心女儿,但不似孔妈妈如此溺爱:“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你让她折腾去吧。折腾累了,就好了。”
“不行啊,老孔,女儿不好好吃饭,我就吃不下饭。你能不能问问你的教育局的那个学生,了解一下方圆最新的情况,有了什么消息,随时打电话告诉华华。”
“唉,真拿你们娘俩没办法,好吧好吧,我找找翟新文,看看他能不能了解一点最前线的信息。你呀,老伴,把咱女儿宠坏了,不是一件好事。”
“行了吧,老孔,咱就这么一个女儿,咱有这个条件让女儿过得好一点儿,生活得幸福一点,为什么不去做?咱俩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华华吗?”孔妈妈有些不高兴,电话这头,脸子已经耷拉下来,吓得孔子田赶紧陪不是:“好好好,我现在就去落实太后的懿旨,行不行?”
孔子田给翟新文去了电话。翟新文的确有些为难,自己不分管教学教研这一块,直接给老谢打电话了解情况,好像要抢邹志刚的权似的,但老师的话还是要听的,这个老师,不仅是自己的老师,也是市长的老师,如果自己想从副职变成教育系统的一方诸侯,那老师的支持还是非常必要的。
他还是给老谢打了电话:“谢主任,我是翟新文哪!”
“翟局长你好。”
“我是受之之托,麻烦你一件事。”
“翟局长,您说。”
“这方圆在省城参加语文教学比赛,是不是?”
“是啊!您怎么知道?”谢秉国有些奇怪,翟新文不分管教学教研,平常也从来不打听教学教研方面的事情,今天是怎么了?
“我刚才说了,受人之托,是这个人很想知道方圆比赛的情况,你知道这个情况就可以了。方圆是排在哪一天比赛?”
“周二上午第二节。”
“嗯。什么时候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