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陆小池决绝地离开的背影,乔锦年紧紧地握了握拳,他认可这个婚约,只因为对象是她,如果换了是别的人,他也是不承认的。如今,她已经回来了,他就不可能放手!
谢春阳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控诉谢家人不关心她不疼爱她,乔锦年刚刚被陆小池拒绝,心情本来就不好,就没耐心哄她,“……我还有事,回头再说。”
决绝地挂了电话,乔锦年坐在那里,静静地将面前的咖啡喝完,这才悠悠地给时倾城发去短信: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你。
时倾城却久久没有回信,乔锦年猜他应该正在开会——一个只顾着自已仕途的男人,一个为了前途就将陆小池抛在一边的自私男人,怎么有资格谈要陪在她身边这样的话?难道不是笑话吗?
事实上,时倾城根本就没有将乔锦年的战贴当一回事,在他看来,他们两个人在那边争得你死我活都没有用,关键是,谁才是陆小池心中的那个人。时倾城有足够的自信,并且也相信陆小池对自已的心。
只是难保乔锦年不会出损招——温文尔雅,谦谦君子般的乔家大公子,底下是一颗怎样的心肠,别人不知道,他时倾城可是清楚得很。
“楚河,你亲自选个人放到我们锦少身边。”时倾城悠悠地给楚河下命令,“务必保证他没空骚扰小池。”
楚河得令,隔天就往乔锦年送了个美人儿,美人儿真是美啊,乔锦年自认为自已阅人无数,但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还是被她惊艳到了,清纯,无邪,单纯,当她对着自已忽闪着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时,乔锦年仿佛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片星河。
时倾城的出手,让陆小池暂时得到了平静。《你的心跳》后期制作差不多完成了,接下来是到广电送审,在此之前,乔氏影业也派出了最得力的公关人员跟各大电影院商量上映的时间与场次,陆小池作为投资方的一员本来是不用跟着跑来跑去的,但她本身是演员,话题性也够强,她出席的那几次,媒体那边的反映要比她缺席的那几次要好很多。
陆小池跑了三个城市,盛开也跟着跑了三个城市,盛开年轻时是个人物,这么多年的贵族生活里她也没将最基本的锻炼落下,只是她的年龄毕竟摆在那里,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了,已经不太能消化这连轴转的生活状态了。
陆小池心疼,便只跑了三个城市,回来之后就哪也不去了,专心在家跟盛开一起补身子,陆小池本来是控制着自已的饮食和体形的,哪想在谢家只住了这么一段时间,整张脸都圆润了一圈,晚上和时倾城视频的时候她都嗷嗷叫,时倾城反而很满意,顺便吐槽她以前太瘦,抱起来像抱着一把干柴,没有肉感。
陆小池恼了,“这么说你以前是抱着干柴睡觉了?口味怎么重?!”
时倾城笑得轻佻,“只要是你,别说是干柴了,干菜花我也照抱不误。”他揶揄一笑,“放心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陆小池妒嫉地瞪着屏幕里的英俊男子,非常不忿,她这段时间虽然是吃得多了一点,可也天天有运动什么的,为什么身材就会走形而他整天熬夜整天坐办公室里基本不用用走的,为什么依然这么帅身材这么好?
真的不公平啊!
“好了,不逗你了,你现在刚刚好。”时倾城眉目间全是笑,“再瘦就成干柴,再胖一点就成圆球了,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好。”时倾城一本正经地说完,眼神突然变得邪恶,“老婆,我们很久没有那个了,快,衣服脱下……”
话还没说完,陆小池那边又传来了盛开的拍门声,时倾城咬牙切齿,“陆小池!我要将你杀了!”
陆小池抛了个飞吻给他,嘻嘻地笑着关了视频,将平板藏好,她拉开浴室的门,带着些困倦的表情问她家老妈敲门干嘛,盛开倒也干脆,“怕你掉马桶里了。”
陆小池无语,“妈,我现在已经很胖了,马桶太小,我掉不下去。”
“卡住也不好。”盛开很认真,“来,去洗手,你哥哥做了宵夜。”
立志要减肥的陆小池连连摆手,她不能再吃了!
“不吃怎么行?你这么瘦!”盛开捏她的手心,“一点肉都没有!时家那小子没嫌你抱起来没感觉?”
陆小池感觉膝盖中了一箭,血槽慢慢地清空,在老妈三言两语外加底下传来的食物香气的进攻之下,陆小池很欢乐地丢掉盔甲了,不管了,天大地大不及吃饭大!
……
早上还没起床,陆小池丢在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迷迷糊糊地接起,听见那头的声音时整个人都被吓醒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陆小池还没听完,脸已经白了。
盛开在外头进来,瞧见她这样的脸色不禁纳闷,“暖阳,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陆小池挂掉电话,迅速地将情绪整理好,“嗯,我做了恶梦,妈,我先去洗手间,很快就好!”
抓着手机冲进洗手间,陆小池抖着手给谢冬阳打电话,“谢冬阳,春阳出事了,快派出所过去救她!”
报完信,陆小池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谢春阳在国外出事的事肯定是不能让妈妈和老爷子知道的,谢冬阳人不在a城,他要去哪里目标都不会那么大,她不一样,她怕自已没有办法在谢春阳获救前将消息瞒好。
盛开今天一整天都时不时地盯一下陆小池,每当盛开看过来的时候,陆小池都会柔柔地向她笑一下,她是一个演员,演技虽然还不错,但远远算不上是精湛,老爷子和老妈都是人精,她怕自已说得越多就越容易露馅,于是她便借口要进修,在老爷子的书房里找了好几本书来看。
盛开猜到陆小池心中有事,但没想到的是,她瞒住自已的,竟然会是谢春阳出事的消息。
谢春阳被送回‘水榭’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变了样一样,瘦了,憔悴了,不但如此,她还变得很容易受惊,谢春阳回来当晚,陆小池跟着盛开一起去看她,哪知道谢春阳一看到陆小池就一直瑟缩,不让她靠近。
陆小池很纳闷,谢春阳她在国外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偏偏对她一个人这样?
带着这些疑问去找谢冬阳,谢冬阳语焉不详,只让她不要管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在家好好陪陪妈妈和爷爷就行。”
谢冬阳分明是有话要说,但就是不开口,陆小池一边纳闷一边担心,当然了,谢春阳怎么说已经是她的妹妹了,哪怕是面和心不和,做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关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二次去看谢春阳的时候,陆小池亲手做了碗羹,她忙了大半个早上,是真的很用心的,哪知道她才进去,谢春阳便恶狠狠地将她推了出来,顺带将她做了那么久的心意给摔了。
盛开听见声响匆匆地赶来,看见陆小池一身的狼狈不禁心疼起来,“烫到没有?快过来让妈看看!”
盛开温柔地替陆小池身上的羹汤拭去,又陪她回房间换了衣服,这才拉着陆小池的手,一同进去谢春阳的房间。
谢春阳看见盛开进来本来是很高兴的,看到陆小池也在场,脸立即就拉下来了。
“你来做什么?还嫌害得我不够吗?陆小池你真的太过分了!”谢春阳红着眼喊,“妈,我不想看到她!我不要看到她!”
陆小池一头雾水,她对谢春阳做了什么?
盛开也一头雾水,“春阳,别胡闹!你姐姐是来看你的,快跟姐姐道歉!”
“我不!”谢春阳哭了,“妈,她会害死我的!她一定会害死我的!妈,你让她出去,让她出去啊!”
盛开沉下了脸,“胡说八道些什么?暖阳怎么会害死你?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任何话都要先过一遍脑子再说!”
谢春阳哇哇大哭:“我没胡说!就是她害的我!我在国外被抓走的时候都听到了,是她请人来杀我的!是她请人来杀我的!妈,她不喜欢我,她要把我赶走,妈,我好害怕,那些人要拔我的指甲,他们要拔我的指甲!”
陆小池已经明白是有人要借刀杀人了,她跟谢春阳是有矛盾,但也还不至于要弄出个你死我活不可,“春阳,请你把话说清楚。”
谢春阳哭着将自已听到的话一句不落地复述出来,末了躲在盛开的身后,怕得要死。
陆小池听完就笑了,“你刚刚说是我派人害的你,但是你为什么还会打电话给我叫我派人去救你?”
谢春阳很干脆,“我怎么知道啊?!那些人让我打的!”
陆小池又笑了一下,不作声了。
她退出了房间,径自回房,觉得家族争斗这种戏码真的令人厌倦,她不过就回到谢家而已,又没撼动谁的地位,谢春阳被掳走她也很担心很同情,但是,想要栽赃到她的头上,怕是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