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池用力地点头,到了明天,她的声带应该会好一些了吧?
吃过粥之后她又很快地睡着了,这一整天她都是这样的状态,吃完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吃完了继续睡,周而复始,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她才感觉好一点,而时倾城说好的带六六来看她的话,却没有兑现。
“六六呢?”陆小池一醒来就问。
她今天的情况要好很多了,虽然还是酸软无力,但至少是可以下床了,时倾城这三天都住在医院里,那么高大的一个人,陆小池无法想像他是怎样挤进那张小小的行军床的,并且,还能保持着那样好的精神。
时倾城没有马上作答,而是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新闻,陆小池认真地看着,但是越看便越揪心,这心揪着揪着,便把眼泪给逼出来了。
那些断裂的山体,那被腰斩的公路,还有坍塌的房屋,还有,无助哭泣的人们。
那是她的家乡呵!
“时倾城,我想回b镇。”陆小池抽泣着,“养我长大的那家福利院,就在这个灾区。”她哭得很揪心,“时倾城,我要回去,求你帮我!求你帮我!”
时倾城却冷冷地拒绝:“现在不行。”
“我必须回去!”
“我说了,现在不行!”
“时倾城!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就不能设身处地地为我想一想?!那是我的家!”
“我就是为你想得太多了。”时倾城将电视关掉,脸色阴沉,“明天就出院,你乖乖的在梨园休养,别的事,不需要你管。”
“可是b镇的事……”
“有部队。”
“可我不放心……”
“你去了能做什么?你能抵得过部队的官兵?!”
“可他们需要我!”
“不,他们需要的是救治,而你去了不但于事无补,也只会增加官兵们的工作量,陆小池,我最后说一次,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最好哪也不要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限制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陆小池摇着头,难过地呜咽着,为什么会这样?山体会滑坡,这是他们谁也预测不到的,她只是想要回家去而已,为什么会这样难?为什么会这样难?
时倾城再三地强调过之后,便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忙什么,总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出现。
陆小池一直没有出声,也没有看他。
倒是一直和乔锦年有说有笑的,那一晚之后,乔锦年对陆小池越发地好了,他说:陆小池,我们是共过生死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是要比别人来得深厚的。
乔锦年说这话的时候,时倾城就在旁边,陆小池以为时倾城一定会暴怒的,但结果没有,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乔锦年一眼,便扭过了脸。
陆小池被众星拱月般接到了梨园,梨园上下都快将她当成国宝一样的对待了,但他们越是这样对她,她就越是不安,这说明,时倾城是真的对佣人们下了对她的禁足令。
时倾城在梨园只住了一晚便离开了,但乔锦年意外地住了进来,这让陆小池特别的惊讶,但也很聪明地没有发问,也甚少出房门,乔锦年来找过她几次,都被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见面。
倒是李菲菲天天像只花蝴蝶一样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说今天跟时倾城去了哪里哪里,见了谁谁谁,说时倾城牵了她的手亲了她的额头,甚至还炫耀说,她看中了一只戒指,时倾城二话不说就买给了她。
陆小池只是冷笑,一句话也没答。
李菲菲一个人上窜下跳了好一阵,见陆小池都不理自已,便也觉得无趣了,也不炫耀了,改成了冷嘲热讽,“呵呵……陆小池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吗?像一只小狗,一只被遗弃的小狗,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识相的就乖乖地离开我时哥哥,我还可以放你一马,不然的话,你会死得很惨。”
“你不过只是一个孤儿而已,你以为像你这样的人真的配得上我时哥哥吗?他不过就是玩一玩你而已,像他那样的人,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吃一下你这种清粥小菜也是可以的,但你不要忘了,他是时家的继承人,他不可能会让你这样的女人成为他的妻子的!”
陆小池嘴角微抽,如果她现在就告诉李菲菲她已经给时倾城领证结婚了的事实的话,李菲菲会不会崩溃?
“没话说了吧?!我知道你是在心虚!”李菲菲自说自话,“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心虚的呀!你是孤儿!孤儿!请你记住你的身份!”
陆小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就是孤儿!”
陆小池笑了好一会才止住笑,她好笑地看着李菲菲,缓缓地道:“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优越感,同是孤儿的你,凭什么就觉得我要跟你一样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