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池飞车赶到时代国际,一进门就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都跟之前不一样,见她急急火火地跑进来,大家都掩嘴低笑,似乎在嘲笑她些什么——这个世界从来不乏看热闹之人,陆小池心中自然有气,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的话,她一定一个一个地将这些人撕了又撕,只是眼下,她有比撕人更重要的事要做。
电梯一路向顶层而去,陆小池在电梯内几度调整过呼吸,待到电梯停下的时候她终于将情绪勉强管理好。
这是总裁专用楼层,整个楼层如今似乎空无一人,陆小池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已的呼吸声在走道里回响着。不一会,她终于来到了室前,陆小池深深地作了个深呼吸,而后举起手,轻轻地敲门:叩叩。
“进来。”里头传来了低沉的,动听的,迷人的男人声线,隔着一道门板听进来,陆小池还是觉得自已耳朵会怀孕。
将门轻轻地推开,陆小池低着头慢慢地走进去,站到了时倾城的跟前:“时总,我错了。”她声音有些颤,似乎刚刚哭过一样。
时倾城的眼睛轻轻地眯了起来,他定定地看着陆小池,好半天都没作声。
陆小池只得硬着头皮站在那里,心里忐忑极了。
时倾城也不作声,他们两个人像是在赌谁先撑不住一样。
陆小池到底是心虚,同时又担心着张悦悦,她咬了咬牙,再次开口认错:“对不起,时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动我的朋友,真的,只要你不动我的朋友,你要怎样惩罚我都可以!”
时倾城腾然笑了起来。
“陆小池,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地迁怒他人的人?”时倾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后来不知想到了些什么,便又往后退了两步。
陆小池弱弱地道:“才不是无缘无故……”她心虚极了。
“哦?那就是有缘有故了?”时倾城本来确实是想要兴师问罪的,可是瞧见陆小池这副模样,他只觉得好笑,“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缘故会让我迁怒于他人?”
陆小池低声地嘀咕:“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时倾城面容一整:“嗯?!”
陆小池立即严肃地立正:“回时总的话,因为昨天我赏了你一巴掌,最后还将你推倒在地!你怀恨在心,想要报仇!”
时倾城哑然失笑,他堂堂时家继承人,居然被一个女孩认为是心胸狭隘的小人?!真是有趣。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对,你昨天打了我,还让我跌倒在地形象尽失。陆小池,谢谢你的提醒。”时倾城含笑。
陆小池恨不得将自已的舌头咬掉:要你多嘴!
“说吧,想要我怎样谢你?”时倾城慵懒地勾唇。
陆小池哪有那个胆子要他的谢?他不找她麻烦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那个,其实,虽然我打人是不对,可你昨天侵犯了我,我,我是可以报警的!”
“哦?”时倾城更觉得好笑,“你真的认为,是我侵犯了你么?”
陆小池用力地点头,那总不能是她侵犯了他吧?她就是有那个贼心,他身边光是一个阿初她就搞不定了,更别说这明里暗里有多少保镖在看着他呢!
“可是事实上,是你侵犯了我。”时倾城神色淡然地说谎。
陆小池一脸的崩溃,这怎么可能呢?这万万不可能的啊!
“可是,可是阿初怎么不拉住我?!”
“忘记了吗?你报警让警官抓走了阿初。”时倾城耸肩,“我一进门就被你扑倒了,陆小池,我的身上,全是你的指甲印。”
陆小池很没种地红了脸,她其实很怀疑时倾城这话的真实性,她未经人事,上学的时候又从来没有偷看过课外书,只知道第一次会很痛很痛,而她真的全身都非常非常的痛,所以,她笃定就是时倾城侵犯了自已。
可是如今时倾城本末倒置,虽然说得很真很真,可是这种事,她一个女孩子要怎样去求证?
只能认栽。
“那,那只是意外。”陆小池如此说,“反正你们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不会亏的。”陆小池脸红得不像话,“最多,最多我们互相抵消得了!”这真是一个好办法,反正他也没损失是不是?而她,咳咳,将第一次献给了自已所喜欢的男人,大概,也是没有遗憾的吧?
“互相抵消?”时倾城盯着陆小池,将凉薄的唇抿成了一条冰凉的直线。
陆小池低着头,看不见时倾城的表情,她只想尽快走出这道门,而后,各安天涯。
“我问你,怎样抵消法?”时倾城保证,如果她说的抵消方式是他所以为的那样的话,那么,他一定,会给她一个非常难忘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