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白景敏恍恍惚惚醒来,眼角还有湿润的泪水,睁开眼睛看着白花花的房顶,屋里的灯亮的如同白昼。她偏头,看见趴在自己床边的人,嘴角扬起物理的微笑,伸手去摸了摸那张美得惊人的脸,夏风感觉到脸颊的触摸睁开眼,在微凉的月色中看见白景敏脸上清晰的泪痕,他伸出手去擦她的泪痕,她却躲开了。
夏风微眯着眸子,看着随时对周围都保持警惕的白景敏,眼中闪过一丝受伤,说道: “怎么了,做噩梦了?”
白景敏不回答,忽然双手伸出将他的脖子搂的死死的,生怕别人拽走似的。夏风微愣,也就这么任由她搂着,虽然很难受,但也由着她任性,毕竟她任性时候很少很少。夏风用手抚摸着白景敏的头发,就像是对待一个脆弱的婴孩一样。慢慢地白景敏再次陷入深深地睡眠。
太阳光透过米白色的薄纱帘照亮了整个房间,凌远微微睁开双眼,床上是空的,除了被子什么都没有。
白景敏很早就起了床,并不是像往常一样洗漱完之后直接去公司。反而今天,夏风看见她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身影,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温馨动人。
白景敏回头看见他对他微笑,“你起床了,早餐马上好。”
夏风觉得诧异,看到这样的白景敏他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他对白景敏微笑,却想起了曾经的微微,那个整日追着自己的女孩子,不觉间嘴角勾起了微笑。
原来他早就允许那个女孩子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只是他当时不知道。正应了那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难得你给我亲自准备早餐,我怎么能不赏脸吗?”夏风说道,走到饭桌旁静静地坐下。
白景敏笑的婉然,因为自己,夏风从来没有享受过真正的家的温馨,多多少少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客厅里一只墨色的郁金香插在花瓶里,散发着浓烈的香气,妖冶的让人觉得它神秘,浓烈的让人近乎窒息。
“kk吃早饭了。”白景敏端着热粥出来,却看见夏风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经是睡着了,看来最近他真的是为了白景敏而近乎虚脱了。
白景敏眼眶一热,竟一个踉跄粥碗摔碎在地,脚一滑摔倒在地上,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血和热粥混在一起冒着热气,有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里掉下来。
“啊!”夏风惊醒,看着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的白景敏,赶紧走过去,将她扶起来,担心的说道:“我就知道不该让你做饭的。”
白景敏摇头不语,只是落泪,不只是伤口疼痛,还有夏风为自己的无悔的付出令她心疼。
一阵音乐传来,夏风接了电话。
“喂,夏医生,你赶紧来医院,有个病人需要抢救,必须由您出马,事出紧急啊。”电话那头的人这样说道。
夏风看了看白景敏,眉头微皱。
白景敏微笑,说道:“你去吧,我一个人没有问题。”
夏风挂断电话,连忙从屋子里拿出药箱。
“你自己处理,我去去就回。”夏风这样说着,利落的换上衣服出了家门。
白景敏看着匆忙出去的夏风,神色落寞,大大的屋子静的出奇,只能听到她嘤嘤的低泣声。
白景敏就那样坐在那里很久很久,等粥变凉了,等血凝固了,白景敏知道这样的场景一定很狼狈,可她心疼的站不起来。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她依旧在那坐着,就像是一个失了心的娃娃,空洞的,落寞的,虽然她不爱他,但她需要他,曾经白景敏以为这个男人是爱她的,现在看来白景敏是错误的。夏风只是习惯了守护她,在舞会上她就知道现在的自己穷的一无所有,只剩下那些可有可无的名誉和金钱。夏风爱着的是lisa,她懂,可是她现在不能轻易地放开夏风,她需要在这个本就是极其难熬的时候有人陪着她,宠着她。虽然白景敏很漂亮,有气质,但爱情面前谁敢有足够的自信说他一定会爱你。论长相、论家世、论才能夏风一点也不比程逸差,但白景敏就是爱程逸,爱情是什么谁也解释不了。
白景敏觉的现在夏风爱也好不爱也罢,自己现在需要的不是爱情,她需要一个这个男人守在自己身边,那样夜半醒来至少可以有个怀抱来抚慰自己。白景敏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痛把厨房收拾干净,然后去浴室把自己冲洗干净,伤口在热水的冲击下很疼很疼。
夏风匆匆赶到医院,一进大厅就有护士跑过来,“夏医生,您可算来了,我们所有人可就指望你了。”
“什么情况?”夏风边走边问。
“遭遇车祸,导致胸椎压缩性骨折、多发性肋骨骨折、血气胸、脑挫裂伤及脑内血肿,病情十分危急。”护士说道,小跑着追着夏风的步伐。
“其他医生都到了吗?”夏风问道,这么严重的严重的情况,不是他一个医生在就能搞定的。
“来了六个了。”护士说道。
“好。准备麻黄素那个手术。”
说话间,夏风眉头紧锁快速来到更衣间,在护士的帮助下利落的换好手术服。
手术室的灯光亮起,一行医生快速走进去,护士进进出出,端出来血糊糊的东西,或者拿进去血浆和热水等等,期间时间过长,主治医师夏风额头涔涔冒汗,他已经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再加上精神高度紧张,他有一瞬觉得精神恍惚,几欲晕倒。
“夏医生,你没事吧?”身后的助手撑住夏风的身体,担忧的说道。
夏风晃了晃脑袋,视线恢复清晰,“没事,剪刀。”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含糊。
“病人心跳减弱。”有人这样说着,大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加大氧气。”
“三号剪刀!”夏风再次说道,助手递过剪刀,不容有一丝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