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逗他笑一下,哪怕只有一下。
少女身上的清香钻入蒋宗的鼻子,香味并不浓烈,若有似无。
他笑不出来,耳朵却开始发烧。
物理笑失败了。
林听坐到他对面,开始给他讲笑话:“蒋宗,你知道我为什么一个人来沪市吗?”
蒋宗认真思考了一下,问:“为什么?”
林听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怕半个人来会吓死空姐。”
蒋宗:“……”
林听等了一会儿,无缝接入下一个笑话:“蒋宗,你知道姜切成四块会变成什么吗?”
蒋宗认真思考片刻,问:“什么?”
“姜姜姜姜。”
“……”
“曾经有一只魔龙,他只要张大嘴就会沉睡一千年。某一天,他睡醒后打了个哈欠,然后睡了一千年,醒来后又打了个哈欠……”
“……”
晚上,蒋父回到家时,只觉得家里安静得离谱。
他莫名感觉背后一阵寒气涌起。
“老聂,小宗呢?囡囡呢?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聂叔想想少爷现在在做的事,还是决定按照林小姐的嘱咐回答:“少爷和林小姐在收拾房间,准备搬家。”
蒋父莫名其妙:“搬什么家?不是刚到家么?”
聂叔沉默不语,不吭声。
蒋父皱眉看着他,沉默片刻直接上楼去到儿子的房间。
他敲了两下房门:“小宗,是我。”
开门的却是林听,她扬起个笑脸,嗓子却有些哑:“蒋叔叔,好久不见。”
蒋父瞧了眼房内的情况,有两个箱子放在门边。
他问:“你们干什么呢?”
林听笑着回答:“我帮蒋宗收拾东西呢,您不是说想让他把房间腾给他弟弟住嘛,我们想着,刚好下午没事,就尽早把这事做了。”
蒋父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让他搬出去了?”
林听眨巴着大眼睛,比他更莫名其妙:“就是那个漂亮姐姐……哦,是二太太说的啊,我们刚进门她便说了,我们以为这件事很着急。”
蒋父眸色微沉,但没有在林听面前表现出愤怒。
他只是说:“我没让他搬,可能是有些话没说清楚误会了,你们两个别忙了,我去换件衣服,带你们去吃饭。”
林听长长的“哦”了一声:“好呀。”
蒋父转身离开,林听和门外的聂叔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即乐呵呵地关上了房门。
告状这种事,蒋宗不会做,聂叔不能做。
蒋宗不做是性格使然,改不了。
聂叔不能做则是为了蒋宗——他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如果跟小妈闹得不可开交,难免会被扣上小家子气的帽子。
有些时候,这种细碎的小委屈不得不受。
但告状的人是林听就很有意思了。
她是外人,也是客人,钟家青把对蒋宗的敌意摊开在她的面前本身就是有大问题的行为。
她这是告状嘛?
不,她是提醒蒋父——您的太太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