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晚的声音淡淡的,可是眼睛里滚出的泪水,含着委屈,如何也止不住。
陆承颐双眉紧拧,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嗯,我信你。”
模糊中她只听见了这么一句话,极不真切,她抬眸,看着他尖削的下巴,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他为她挡枪的画面来。
她胸中翻涌万般思绪,往日里的事情如洪水一般涌出。
那些事情是真的,如今两人走到这般田地,也是真的。
她唇边泛起淡淡的笑,闭上眼睛,空了脑袋,不愿再去想。
陆承颐将她送到了荷韵阁。
医生疾步来为她诊治,神色并不松紧,拿出一粒白色的药丸,上前要给宋清晚喂下。
陆承颐蹙眉,下意识的拦住他,“这是什么药?”
“止疼药。”
这个药物名称,陆承颐并不是第一次听见,而且她吃这药似乎已经很多次。
这药的伤害,他是知道的。
“她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是。”医生不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如实回答,“夫人的病疾目前虽说并不是很严重,但是一旦犯病,这疼痛就是万般折磨,要是硬撑着,只怕是会休克,所以目前来说,除了止疼药能控制以外,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沈老爷子虽救回了她这条命,可到底也没有法子根治。
如今,西医的说法也是如此,看来,宋清晚的这病无法完全根治了。
陆承颐的轮廓有些沉重。
“我来吧,让赵副官安排你住下,以后你随时过来给夫人检查身体,这样也方便些。”
“是。”
医生将药交给了他,然后又将白色的药瓶留下,叮嘱道,“这药瓶里还有五粒,夫人疼得受不了时,可以服用。”
“嗯。”
两人的对话,宋清晚都仔细的记在了心里。
等人离去,她感觉到床边突然陷入了重力,陆承颐坐了上来,他看着她微翘的睫毛颤着,就知道她已经醒了。
但是他也没有逼她,陆承颐俯身,长指将药送进了她的嘴巴里,感觉到他的靠近,宋清晚忍住了睁开眼睛的冲动。
属于他身上的气息瞬间拢着她,然后她感受唇上一凉,那男人的唇竟然覆了上来。
宋清晚睁开眸子,微微蹙眉,正想推开他,他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似的,便用了一个巧劲控制住了她的手。
须臾间,已经将水渡到她的口中,凭着本能,她连着药一起吞了下去。
陆承颐这一次倒是适可而止了,没有再深入任何。
他起身的很果断,突然想起她手臂上的伤口来,于是眉间再次拢了凌冽。
宋清晚有所察觉,以为是自己惹他不高兴了,心间微颤。
她现在这样,是再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要是他记仇,再将她送到哪地下室去,那刚才的苦不就白吃了?
正愁苦着如何化解,陆承颐的手却突然攀上了她的肩膀,将她的斜襟扣衫给解开了。
“做什么?”宋清晚的声音有几分惊恐,人也跟着往后退了退,抵住了红木床头,再无退路。
“别动。”
他的手指灵活,很快就脱下了她的外衫,于是细嫩的手臂上的凝固的伤口便展露在二人眼前。
宋清晚觉得难堪和羞辱,此前发生的种种便又浮现在眼前,提醒她经历了什么。
那是一种处于本能的抗拒,她的手抓住了陆承颐的手。
“别看。”她咬着唇,脸色苍白而又倔强。
“你全身上下又是哪里我没有看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