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知道她来了医院,季宴礼迫不及待打来了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
云岁晚边说边站起来,往外走。
她没解释为什么和家人打电话要避着他,以前她从来都是当着他面接任何电话。
夏斯年也没有要问的意思。
这让云岁晚在这段日子,少了不少心理压力。
顺着走廊走了好久,她才接通:“喂?”
只打了一遍就被接通属实是季宴礼没想到的,但结合她刚和谁在一起,也就想通了。
大约是怕他一直打个没完,让夏斯年起疑。
收回思绪,让季宴礼本就不太好的心情雪上加霜,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是我。”
云岁晚不太耐烦道:“嗯。”
“到家了吗?”他明知故问道。
“没,在医院。”
“身体哪里不舒服?”季宴礼故意曲解。
云岁晚顿了两秒:“没有不舒服。”
她委婉地告诉他,来医院不是为了看病,而是为了看人。
季宴礼声音冷了一个度:“岁晚,我之前怎么说的?”
和夏斯年见面的时候,不仅要他的人跟着,还要和他全程通话。
云岁晚觉得有点儿闷,打开走廊尽头的窗户,寒风吹过来,凉爽不少。
“你不是在忙吗?”她语气敷衍。
季宴礼心口那股气又堵上来,将手机拿远,咳嗽了两声,意味不明地开口:“是吗?”
“嗯。”
他好似不冷不热地笑了声,嗓音低沉醇厚:“下不为例。岁晚,你该回家了。”
云岁晚心情烦躁,刚要挂断电话时,对面传来一道女声。
“宴礼,菜上齐了。你还在感冒,尽量别在外面吹风,小心加重。”
是江心弈的声音。
原来他的应酬是指和江心弈约会。
云岁晚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站在窗边吹了会儿风,等心情不再那么差劲了,才转身走回病房。
她看了看桌上的馄饨,笑着对夏斯年说:“你是不是偷吃了?我怎么感觉变少了?”
夏斯年配合着点头:“眼力不错,你再不回来我就吃完了。”
云岁晚笑了一声,走过去将盖子再盖回去,一边动作一边若无其事道:“太晚了,我先走了。”
“不吃了?”
“嗯,不太好吃。下回不买这家了。”
云岁晚穿上外套,提着馄饨和他告别。
夏斯年像她来时一样靠在门口,目送她离开。
天气冷,馄饨这会儿已经凉透,她没扔,一路拿回了松风湾。
季宴礼还没回来,云岁晚把馄饨端到岛台上,拿出老板送的辣椒酱,尽数放里面,清澈的汤瞬间飘了一层红油。
她做这些,全程没什么波澜,脸上更是面无表情。
然后,坐在凳子上刷手机,等季宴礼回来。
大约十几分钟后,玄关出现动静。
季宴礼臂弯挂着羊绒大衣,顺手放在了沙发上,看到了岛台处静坐着的人。
云岁晚收起手机,朝他看过来,两人对视几秒,她主动说:“吃馄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