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得到了?”
“因为我就是那个画家。”
季宴礼如鹰隼般的精锐目光注视着他,妄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惜没有。
前途无量的画家,却做小三?
季宴礼脑子里一时闪过许多想法,心情也逐渐复杂。
他这样的人不缺钱才对,也犯不着因为钱财来骗岁晚。
收人追捧的艺术家却要自降身份,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是真心喜欢岁晚。
这样的结论,怎么着也比对岁晚骗心骗财好太多了,但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好多少。
作为哥哥,见有人出于真心对待岁晚,他的表现绝对不会是生气愤怒,也没有理由继续针对他。
季宴礼思忖片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对夏斯年说:“跟我来。”
很顺利的,他们见到了云岁晚,隔着一层玻璃。
只有五分钟的探视时间。
云岁晚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看着与平日没有变化。
见她安然无恙,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云岁晚被带着出来时,出乎意料看到了夏斯年,面露错愕。
她看着他,似乎也只注意到了他。
季宴礼眸色如深潭般幽深,瞳仁漆黑冷寂,走到前面坐下,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云岁晚像才发现他的似的,喊道:“哥。”
季宴礼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确定她在这里真的没有受委屈。
“你很快就能出去。”他安抚道。
云岁晚表现得很平静,丝毫没有慌张,甚至对他笃定道:“哥,不用为我做些什么,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出去。”
“告诉爸妈,让他们不用担心,相信我。”
季宴礼只当她的这份笃定来源于自己的清白,却也不能真听她的什么也不做。
一旦严家销毁证据,那么云岁晚诬陷的罪名就坐实了。
他没说什么,沉默几秒,带着几分眷恋的目光裹挟在她身上,似是要把人盯出一个洞来。
“你……怎么样?”
云岁晚说:“我挺好的。微微呢?”
“她不知道你的事,爸妈给她请了假,暂时在家里。她玩得很开心。”
“那就好。”
云岁晚说完这一句,沉默下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分钟时间很短,这时却觉得太长。
她的目光不自觉越过季宴礼看向了后面的男人。
季宴礼抿唇,胸口好像堵了一团棉花,刚见到她的喜悦消失殆尽。
最后问了一句:“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心里升起希冀,等了一会儿,听见云岁晚礼貌道:“哥,一定要让爸妈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那团棉花好像越来越大,堵的密不透风。
季宴礼点点头,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夏斯年。
刚转身就听到云岁晚担忧的声音:“斯年哥,你怎么不在医院好好待着?”
他拽了拽领带,希望那种类似窒息的感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