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的后院很大,分为东南西北四个院子,每个院子都有几间厢房,其中,北面的院子靠近府外,平日里这里人最少。
北厢房,雅庭苑中。
“哗啦。”
江朝华手上拿着一杯冷水,猛的浇灌到了叶泽的脸上。
叶泽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甩了甩晕沉沉的头。
“醒了?”
江朝华声音冷淡,坐在桌案边,绝艳的小脸上,带着点看热闹的意味。
“江朝华?怎么会是你。”
叶泽恢复了神志,看着江朝华的小脸,他原本红润的脸瞬间变的苍白。
他打量着四周,待看见敞开的房门以及卧房中还未曾消散的香味,他的脸瞬间冷成了冰块,:“江大小姐,做人不要太无耻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算计我!”
叶泽的第一反应便是被江朝华给算计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江朝华这么做对自己有何好处,他叶家不过是一个掉落的家族,江朝华有何好贪图的。
“幽月,看样子他还没清醒,给他一巴掌,让他再好好的醒醒。”江朝华红唇微动,眼底的笑似笑非笑,幽月一直侯在她身侧,闻言,她立马上前,直接给了叶泽一个大嘴巴子。
“啪”的一声。
这一巴掌将叶泽的脸都打歪了。
“这次清醒了么?你好好想想,你昏迷前,看到了谁,是我,还是她?”江朝华慵懒的抬起手,往床榻边指了指。
叶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只见层层床幔后,床榻上隐约躺着一抹身影。
看见那抹身影,叶泽的脸变得无比苍白。
居然是朝阳公主!
怎么会是朝阳公主呢。
可是若床榻上躺着的人不是朝阳公主,那掉落在地上的镶金衣裙,又是谁的?
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朝阳公主是当今陛下为数不多的妹妹,早些年死了驸马,朝阳便在公主府养了很多男宠,被人所不齿。
“你该庆幸司南伯府选择了我大哥,否则那床榻上躺着的人,就该是司影了。”江朝华见叶泽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啧了一声,缓缓站起身,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我早就说了你那个二叔是个伪善的人,怎么,这下你信了吧,要不是我恰好就在隔壁,只怕你就要成为朝阳公主的幕僚了。”
江朝华每说一句话,叶泽的脸就白一分。
他猛的想起来刚刚在宴席上叶霖不断的带着自己攀附权势,最后一个人见的,就是朝阳公主。
而自己喝的那杯酒,也是叶霖递给自己的。
自己甚少饮酒,若非那杯酒是叶霖递过来的,他绝对不会喝。
还有,他父亲的酒性特别好,千杯都不醉,他遗传了父亲这个体征,便是不经常喝酒,三两杯酒,也绝对不会喝醉。
可叶霖递过来的那杯酒他喝完不仅觉得头晕,还觉得浑身燥热。
如今一想,那杯酒绝对有问题。
可是二叔他为何要害自己,难道真如江朝华说的那样,这十年来二叔都一直在伪装么。
从小,他如亲生父亲一样教诲自己,可是若他真的对自己好,怎么会将自己往火坑中推。
“朝阳公主虽无实权,但身为陛下的亲妹,还是有些权势的,你若成了她的男宠,伺候的好,叶家自然会跟着沾光得到好处,叶泽啊叶泽,你还不明白么,你的好二叔,把你给卖了呢。”
江朝华说着说着,笑的更大声了。
叶泽握紧了拳头,眼眶都红了。
“江朝华,你为何帮我,你又是什么好人,你帮我,你就能拍着胸口说你没有目的么。”
叶泽冷冷转头看向江朝华。
哪怕叶霖不安好心,江朝华就是个好人了?
就算是江朝华帮了他,他也依旧厌恶江朝华,厌恶她多年前说自己是像叫花子一样可怜,厌恶她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