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裴小将军跟裴家军还在外面等着呢,裴小将军说,先将他自己放进来也行。”
回禀消息的侍卫摸了摸鼻尖,想着裴玄倒是好说话,也十分豁达通情理。
可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裴玄迫不及待的想进城看江朝华。
他敢打赌裴玄进城后最先回的不是裴家,而是江家。
“告诉沈淮,先将裴玄放进城吧,不必阻拦他。”
沈从文听着侍卫的话,嘴角一抽,挥挥手,侍卫立马转身传话去了。
以沈从文对裴玄的了解,若是叫他等及了,这家伙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毕竟之前他可是为了朝华硬生生的将礼部司府上的公子卓华的门牙给打掉了。
据说礼部司请了很多大夫给卓华镶门牙,大夫们都束手无策,至今卓华还是豁牙子,出门都得捂着嘴,恨裴玄恨的要死。
不仅卓华,裴玄还为了江朝华得罪了不少人。
什么打断人的肋骨,打歪人的鼻梁,比比皆是。
裴玄跟江朝华的名声一样,都让人闻之色变。
可偏生裴玄是带兵的一把好手,或许是裴家觉得他一直在京城胡闹不是办法,直接将他送到了战场上。
可没曾想,裴玄到了战场上,屡立战功,直打的倭国蛮子哭爹喊娘。
太宗皇帝亲封他为羽翼小将军,此番倭国人即将进京朝见,作为倭国人最怕的将军,裴玄自然也回来了。
沈从文想着,只觉得日后的长安城会更加的热闹。
“驾!”
“前方的人将路给本将军让开,不然雷赤跑起来可停不下来!”
沈从文正想着,只听外面传来一少年沙哑的喊声。
这喊声有力,虽声音沙哑,可却能让人听出他的气势。
三年不见,沈从文也不知裴玄模样如何变化,但听着这声音,可见少年正处在变声期,已经不是当初那稚嫩的小公子了。
长安城街道上,一穿着铠甲,手拿红缨枪,头戴红缨帽的少年将军坐在一匹枣红色的大马马背上。
红缨枪跨在身侧,少年一双剑眉上挑,一边驱马一边俯身目视前方。
他的眼神凌厉,街道两侧的人皆不敢跟他的眼神对上,否则都会被他眼中的杀气骇出一身冷汗。
少年英姿不凡,气宇轩昂,身高八尺,一身铠甲穿在身上,显得卓然不凡,气势凛冽。
宝马跑的太快,再加上少年戴着红缨帽,令人有些看不大真切他的模样。
可恍惚间,也能看到少年生的英俊不凡,再加上一身出尘的气质,不由得让人惊叹,好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裴玄进了城后,便驱马朝着江家的方向去了。
因为西市的门是离江家最近的城门,故而裴玄会选择从西门进城,沈从文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大马路过教坊司,裴玄眯了眯眼睛,一手松开马缰,对着教坊司竖了个大大的中指。
沈从文恰好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少年竖中指,嘴角一抽,视线盯在少年身上,一直到看不见身影,这才收回视线。
上战场三年,裴玄还是那个裴玄,这性子可谓是一点都没变。
不过今年一过,裴玄就十七岁了,再过个两三年,他就及冠了。
这个时候裴玄回京,想必裴家已有给他定亲的念头了。
只是……
想起裴玄每每看着江朝华的眼神,沈从文更是一阵头疼。
只是如今妹妹她喜欢周迟,裴玄若是知道了,指不定会如何针对周迟。
他看莫不如让周迟去自己那里避避风头吧。
“驾!!”
裴玄归心似箭,进了城后,身下的马儿跑的都出了虚影,直奔着江家而去。
若非他急着见江朝华,肯定要驱马去望春楼看看。
没离京前,他就看望春楼这样的腌臜地方不顺眼了,总想一把火将它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