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儿当然是我的亲子,杨老先生怎么能乱说。”
江老太太眼睛一瞪,眉头蹙起,想着这就是江贺要给林枫找的老师么,怎么这般说话。
且她看着杨正乙,也没什么突出的啊,会不会是弄错了人,不然他怎么会选江晚意这个傻子当学生,还主动登门。
“亲儿子?那你怎么要害自己的亲孙子呢,老夫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祖母,说一声恶毒,也不为过。”
杨正乙冷笑,江老太太的心突突一跳,手抬起,指着杨正乙:“你……”
“我?我怎么了,放肆!你居然敢指着老夫,老夫身为大学士,便是当今圣上也听过老夫的教诲,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用手指着老夫?”
“老夫说,你听着便是,怎么的还不服气么,你看看你长的那副刻薄样子,能说出刻薄的话,做出刻薄的事,老夫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你若再用手指着老夫,老夫便让人将你的爪子剁下来!”
杨正乙眯眼,语气不善,眉眼犀利,看江晚意这么排斥江老太太,看江老太太言语之间一点都不为江晚意考虑,杨正乙便知道在江家,江老太太肯定对江晚意不好。
他的学生,还容不得别人欺负,腌臜婆,也配在他跟前班门弄斧,呸。
“我,我。”
江老夫人被骂狠了,眼圈都红了。
来长安城这么多年,她从未被人辱骂过,尤其是被男人骂。
说好的男子胸襟呢,亏杨正乙还是天下文人领袖呢。
“沈氏,你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婆母被外人辱骂。”
江老太太也就只敢拿捏沈氏了,受了委屈,将火往沈氏身上发。
老夫人一直憋着一口气,一拍桌案,猛的站了起来:
“便是沁儿是你的儿媳,也容不得你如此欺负,当了我不存在么,陈嬷嬷,沁儿身子还没好,送她回去休息,我倒是要看看,她住在侯府,谁敢多说一句。”
“是。”
陈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她生的强壮,往江老太太跟前一站,气势更强。
“小姐,老奴送您回去休息。”
走到沈氏跟前,陈嬷嬷扶着她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
江朝华对着沈氏眨眨眼,沈氏立马会意,眼圈发红,低低的哭了起来:
“母亲,你就算是再怎么不喜,也不能在晚意拜师的日子来闹,儿媳知道你是嫌晚意痴傻,可是就连杨老先生都说晚意有才,你身为晚意的祖母,简直是太令儿媳失望了,您……”
沈氏话没说完,两眼一番,晕死了过去,她直接将话挑明了说出来,说江老太太嫌弃江晚意是个傻子,对亲孙子不好,否则怎么会不同意他拜师。
“沁儿!”
沈氏一晕,老侯爷跟老夫人吓了一跳,赶忙让人抱着沈氏往后院去。
“我要进宫,我要告你!”
老夫人替沈氏不值,凌厉的看了一眼江老太太,出了正堂。
“今日真是让老夫开了眼界了,没想到在如今的长安城,竟还有自持婆母身份要挟儿媳的老虔婆,还有嫌弃自家孙子的人,你如此一副丑恶嘴脸,江贺的品行真是令人堪忧。
我盛唐的朝堂,怎能有此腌臜妇人教导出来的儿子,老夫要进宫禀明陛下,定要清一清这长安城的歪风邪气。”
杨正乙怒甩衣袖,拉着江晚意便要往外走。
江晚意呆呆的,想着杨正乙要告状,拉着他干什么。
“他是个傻子,你怎么能收一个傻子为徒。”
江老太太慌不择言,心中气愤,亲耳听见她袒露心声,杨正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眼睛一转,拉着江晚意,身子往一侧倒去:
“哎呀不行了,老夫被这腌臜婆气晕了,老夫晕了。”
杨正乙说完,便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江朝华勾起唇角,看着这一出乱象,高喊出声:
“哎呀,祖母你居然将杨老气晕了,完了,江家完了, 你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