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母亲你真是冤枉儿媳了,禹王府猛禽发狂,儿媳差点被婉心害的没法回来,刚一回来,你便如此指责我,是觉得我不该回来么?”
“还有,不是我不想救婉心,而是被她牵连的人太多了,那么多人看着,消息传到陛下耳朵中,陛下下的令,我如何去说,如何去救,你真是太为难我,难道真要让我死了,婆母你才甘心么。”
江老夫人哭,沈氏也哭,甚至哭的比江老夫人还大声。
江老夫人眼睛一瞪,看着捂着脸痛哭的沈氏,嘴角一抽,想着沈氏怎么会没有办法,她可以去求太后啊,可以去求忠毅侯府啊。
只要太后跟忠毅侯府给皇上施压,婉心一定会被放出来的,可是沈氏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开口,一边哭一边说:
“儿媳九死一生回来,母亲你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儿媳明白在母亲心中,儿媳不如婉心重要,可是再怎么说,此番儿媳差点被害,也是因为婉心,儿媳也是个人啊,是人怎么能如此大度,丝毫都不介意呢,母亲逼迫儿媳,就没考虑过儿媳的感受么,儿媳侍候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母亲就别逼儿媳了。”
沈氏哭的那叫一个大声啊。
她以前只是心软,又不是笨,也并非没有手段,只不过她不想对着自家人耍心眼罢了,既然老夫人逼她,她也没必要再留情了,必须反击。
“你……”
江老夫人听着沈氏拐弯抹角的指责她、骂她,眼睛都瞪圆了,清了清嗓子,想再哭的大声一些,可下一瞬,沈氏的哭声唬的她浑身一抖。
“儿媳不去救婉心,也是不想牵连整个江家啊,如果这个时候儿媳去求太后,那么只会让人觉得谋害朝臣跟女眷,必定是婉心做的无疑。”
“只有让禁军跟陛下查清真相,如此才能还婉心的清白,所以只要婉心真的没有害人的心思,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母亲你说呢,所以,儿媳我真的好冤啊呜呜。”
沈氏一边哭,一边说着,声音传到院子外面,丫鬟婆子们听的心中不断嘀咕。
禹王府的事如今满长安城都传遍了,说是表小姐意图谋害大臣跟各府女眷,被抓走调查。
沈氏说的对,贸然插手,势必会牵连家族,到时候抄家灭族怎么办,她们本来就被江婉心连累,损失了钱财,若非江婉心,管家权怎么会落到老夫人手上,沈氏当家时,待遇可比现在好多了。
还有,这个时候江家出面,确实会不打自招,相当于认下江婉心的罪名,这多冤啊,所以江婉心,实在没理由出来。
“你,来人啊,反了反了,你竟敢指责我。”
老夫人才不想听什么大道理,也不想听什么说辞,她只想立刻马上让沈氏把江婉心救出来。
哭,她哭不过沈氏,说,也说不过沈氏,唯一能仰仗的,便是婆母这个身份。
“快些走,快些走,咱们此番来是感谢江大小姐跟沈夫人的,慢了就没诚意了。”
“哎呦老夫人您慢一些,慢一些。”
江老夫人在堂屋中喊着,叫嚣着,丝毫不管外面如何,丫鬟跟嬷嬷们听到声音,赶忙去看,只见几个年岁跟江老夫人差不多大的夫人被下人搀扶着,朝着飞鹤院而来。
翡翠跟在那些夫人身后,唇角勾起,心中无比激动。
怪不得小姐不跟过来,原来是算准了那些女眷的娘家会来人。
白狮发狂,若非有江朝华,那些夫人贵女早就没命了,所以江朝华如今是长安城很多人家的恩人。
既是恩人,那些人自然要来江家表达谢意。
翡翠等在江家大门口,看见这些人,便直接将她们引到飞鹤院来了。
为首的一个老妇人,生的面色圆润,年岁五十左右,她乃是刑部侍郎夫人的母亲,姓徐,外人称她为徐老夫人。
这次来江家,便是徐老夫人召集的。
徐老夫人身侧,分别是礼部尚书跟礼部司夫人娘家的家眷。
五六个妇人走在前面,身后还跟着一众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