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会多那个心,再说了,咱们俩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小白怎么给怎么是?”李月娥坐不住:“不行,我得去提醒小白一声,谷七珍心眼挺多的,人也不大方,可别回头她们两家再因为这个事闹得急赤白脸的。”
李月娥说风就是雨,起身就走。
周牧野叫人都没叫住,只能无奈抱怨了一声:“这个憨批!”
话是这么说,他却也没追出去。
提醒一句也好,省的小白吃亏。
那姑娘过两天省心日子不容易,他也不想再看着她们家那些狗屁亲戚因为一点小事跟她闹。
李月娥到了白水胭家,却只看到了门上的锁。
白水胭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前后院找了一圈,没看到人。
去了何家,何家大门也锁着。
转而又去了妇联,妇联的人正在开会,同样没有白水胭的身影。
李月娥心道坏了,这家伙,不是直接去找田卫红了吧?
她怎么忘记了,那女人行动力一向是超强。
一时间犹豫起来,也不知道该不该追过去。
李月娥预料的没错,白水胭这会儿的确是在田家。
“你说,让卫红跟你去城里收破烂?”谷七珍身上还扎着围裙,坐在凳子上,看着炕里盘腿大坐的白水胭:“这活没那么好干吧?”
“的确是没那么轻松,走街串巷,还要搬东西,而且读书破烂么,肯定有脏兮兮的,也不能挑拣。遇到计较的人,一分两分钱,也能讲半天。”白水胭很坦诚:“在大众眼中,收破烂也不是什么特别有面子的事情。”
虽然都嚷嚷着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口号而已。
职业歧视,自古至今,一直存在。
谷七珍犹豫了:“卫红还没定亲呢,这要是传出去,不太好吧?让她在家帮你们卖衣服不成吗?”
她觉得卖衣服还算体面。
“瞧你这脑子,卖衣服的事情,有周牧野李月娥两口子操心呢。”田姥姥白了儿媳妇一眼:“卫红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谷七珍一想可也是。
只能看向田卫红:“你怎么想?愿意和水胭去吗?”
“怎么不愿意,难得水胭肯来找我,这活儿,怕是多少人抢着想要干呢,都干不上。我在家晃悠这么多天了,也没找到工作。再说了,咱们本身就是农民出身,再脏再累的活,能有砖厂搬砖还累吗?”
田卫红还有另一番心思,她也想去城里长长见识。
哪怕就算是收破烂,也能见见不同的人。
不过这话,她是万万不敢说的,唯恐她妈骂她心野了。
见闺女都这么说了,谷七珍还是有点犹豫,问白水胭:“那个工资怎么算啊?我看砖厂临时工也有二十七八块呢,一个月。”
“哎呀,舅妈,你不说,我还真就没想起来,工资这事,好像给多少都不合适,万一我卖衣服挣钱了,回头你觉得我工资给少了怎么办呢?我要是不挣钱,给的工资我会不会觉得多了?心里也不平衡?”
白水胭一脸苦恼,谷七珍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
“你是!!!”三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