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年轻并且有野心的女记者还是上了当，她看向白水胭，戒备的问道：“你又凭什么这么说？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口气，还帮我谋前程。”
蓝岚笑了：“你自己也只是学校食堂的一个帮工，还是别人帮你找的工作。”
厨房里的两个老太太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听蓝岚这么问，也不由得停了动作。
白水胭说大话不要紧，她们就担心这丫头无法收场，再被这个女记者给报道出来，让本来就沸沸扬扬的流言再多了一笔谈资。
“因为我有脑子啊！”白水胭轻轻一挑眉毛。
蓝岚一愣。
随后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她来找白水胭之前，早已经将很多事都问明白了。
面前的女孩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文化，从小几乎是被继母亲爸圈养起来，能看到的只有头顶的那片天，乡亲邻里，除了隔壁邻居苏婉夕，没有人愿意和她接触。
而在苏婉夕看来，白水胭最近的所作所为也实在是太过违背公序良俗，她到现在都不能接受从前那个单纯的小姐妹变成这样。
白水胭被继母卖给人家换彩礼，自杀未遂之后，就没有再暴力反抗过，反而是等待时机逃离控制，跟人登了记，被抓住还能知道去找妇联。
找工作，上夜校，独立居住。
将陈金凤陈本章等人告上法庭的时候，还能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她来之前认真分析过，跟白树成断绝关系，对白水胭来讲，不管是从理性上还是感情上，都是最佳选择。
白树成这些年任由白水胭受虐，本身对这个女儿就没有多少感情。他更不能为女儿提供积极向上的东西。
相反的，他现在除了一个瘫在炕上的继子以外，一无所有。
白水胭要是不狠心一点，白树成肯定会像是吸血鬼一样缠着白水胭。
脑子好使不好使不知道，够冷静才是真的。
蓝岚看着白水胭的眼神，逐渐有了变化。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白水胭笑了，像是预料到蓝岚会同意一样。
这让蓝岚更加挫败。
同时心里还冒出一点别扭和不服气来。
“要是你的提议不能让我转正，我”她本想说不会放过她，可毕竟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她实在是说不出这种话来。
想想凡事都没有绝对。
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她能把人家怎么样呢？
一个比她小好几岁，从小又命苦的孩子，好不容易逃脱囹圄，开始了新生活，她怎么还好意思为难人家。
白水胭将她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倒是卸下了三分疏离，认真的看着蓝岚。
“记者，就是老百姓的喉舌，舆论的先锋官，你们手里的笔不是笔，是挖开那些隐没真相的刀！”
蓝岚眉头微微一颤，看着白水胭的眼神瞬间变了。
说起自己的职业，家人朋友都只会说这是个铁饭碗，很体面，旱涝保收，不过容易得罪人，找婆家，怕是也不好找。
比起记者，家人更倾向于她选择当银行职员又或者去机关工作，稳定清闲，前途也不错。
上大学的时候，说起职业理想，大家侃侃而谈，带着无数的向往。
可回到家，她的理想却被不断评估贬低。
蓝岚一直觉得在这个小县城，没有人理解自己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