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不仅是党向阳愤怒了,她身边的其他人也都愤怒了。
“还说不是卖闺女,这找的什么人啊?都能当人家爹了!”
“没听说吗?不是亲妈,又怎么会为人家着想。”
“真没人性!”
“光说后妈,这亲爹一副窝囊样,由着闺女被虐待,也没看到什么人味!”
白水胭趁机说道:“而且,我已经嫁人了,刚刚登的记。”
她将结婚证书拿出来递给党向阳。
“不算数,我跟你爹都没点头!你和谁登记都不算数!”陈金凤要气疯了,伸手过来抢结婚证。
党向阳向后退了一步,她没抓着,反而因为惯性,跌了个狗抢屎。
大声叫着白树成的名字:“你他吗的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把你闺女带回去!”
白树成这会来灵巧劲了,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白水胭的胳膊就把人往过拉,党向阳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放开!”
白树成疼得脸上一白,瞬间松了手。
“这规矩,在新社会早已经不成立了。”党向阳气势凛然的看着陈金凤:“你们不走是吧?小何,现在就去派出所叫人!”
旁边一个年轻姑娘应了一声“是”就要走,陈金凤连忙起来拦着:“找什么派出所,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你动手打女人,就是妇联的事情!”党向阳一身正气。
陈金凤眼珠一转:“我也是女人,你们是不是也得维护我的利益?”
众人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胡搅蛮缠,都被气得无语了。
就连党向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你现在的身份是施暴者,是剥削阶级,是压迫阶级!”
白水胭一嗓子,惊醒了众人。
党向阳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话说道:“没错,欺压和被欺压,与性别无关!小何,去叫人!”
陈金凤:“……”
“党主任,党主任,有话好说,我爸陈本章,你们平时在镇上开会干啥的应该都见过面。”陈金凤的侄子陈宝才唯恐真的招来警察,连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陈金凤有人撑腰了,立刻挺起了腰杆子。“那可是我亲哥哥!咱们也都不是外人”
“谁跟你外人内人的?”党向阳不买账:“别说什么村长,就算是镇长县长在这也不好使!陈本章是吧?等着镇领导找他谈话去吧!”
“唉,你这人”陈金凤话说了一半,被陈宝才拉住了:“别介,党主任,这事跟我爸没关系,我爸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严肃批评我们的。也别去叫派出所了,我们现在就走!”
他说着话,把陈金凤跟白树成往出推,同时还不忘跟党向阳赔笑脸。
陈金凤指着车上的陈宝根和王瘸子说道:“他们还没赔医药费,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还要什么医药费,赶紧走吧。”
陈宝根对她小声说道:“你怕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户口还在咱们村,迟早不是得回去吗?”
陈金凤想起来了:“对啊,户口本,死丫头,把户口本给我。”
她不露声色,只要白水胭的户口在自己家,那布票粮票肉票,就都在自己手上,她不信,还拿捏不了这臭丫头。
白水胭倒也没迟疑,将户口本还给了她。
陈金凤没把她的身份证一起拿回来,心里不太高兴,可也没说什么。
直到坐上拖拉机,打开户口本,脸色顿时变了:“她把户口迁走了!”
她要下车找白水胭算账,陈宝才不想横生枝节,赶紧开车走了。
大门口一下空了下来。
众人纷纷安慰白水胭:“没事了,别怕了。”
党向阳板着一张脸,说话却很暖:“以后再有什么困难就来找妇联。”
“我现在就有!”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