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些话都是我编的,他并没有胁迫过我,只是我们二人为了活下去做了些偷鸡摸狗的事罢了。我发誓,我们二人绝对没有害过人,就算是偷钱也都寻的是富贵人家硬说的话应该叫劫富济贫。”
“还有我也不瞒着您了,这些日子他其实都在宅院附近看您,就连那大门歪掉的锁都是他半夜偷偷修好的可见他也是念着您的,您不必太担心。”
直到靳询命人救下了那人,小花也就安了心。
看来段清茉是真有本事,能让靳询为了她连叛军余孽都能容忍。
只不过那人如今被抓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自己多事
想到这儿,小花还有些心虚。
可是再转念一想,小花又觉得命都没了还有自由有什么用?
陈昭昭也跟着说道:“是啊,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好事,娘,你总要高兴些才好。”
虽然段清茉从昨日知道了淳哥儿的下落后就十分不安惶恐,可陈昭昭却看得出段清茉心中的激动与欢喜。
自从段清茉回京后,陈昭昭就觉得她人在面前,魂却好似不知去了何处。
整日瞧着如往常无异,但饭量变少了许多,夜里也总是睡得不安稳。
段清茉在一点点憔悴下去,这些陈昭昭都看在眼中。
她想到了梦里段清茉也是郁结于心,身子一日比一日残破,不由得也跟着担心了好几日。
可今日,真算得上一件大喜事。
“我知道,只是”段清茉有些纠结道,只是到了能够相认的时候,她反而变得胆怯和踌躇了。
淳哥儿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为何会失去记忆又为何会与叛军纠葛在一起?
他与小花又是怎么回事?
许许多多的问题让段清茉不知所措,她猛然又想到整日总是笑嘻嘻的二叔和温柔和蔼的二叔母,眼眸渐渐变得湿润了起来。
小花看到段清茉要哭,连忙问道:“诶诶诶,段娘子,您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吗?他可是鸡贼得很,我与他认识这么久他都只让我叫他‘爷爷’或是‘哥哥’,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呢!”
“您的名字就很好听,想必他的名字也不差吧?”
陈昭昭接道:“娘,我记得舅舅名为段泊栩对吗?长泊起秋色,空江涵霁晖‘泊’字便取自这里。”
段清茉点头道:“是。当年二叔下放到南方为官,一路上都是水路。二叔母正是在江流的船舫之上生下的,雨后初晴,天辉涵浑,二叔便写了这首诗,又取了诗中的一个‘泊’字与我的‘清’对应。”
段泊栩。
段清茉已经很久没念过这个名字了。
当初二叔希望淳哥儿长大后能是个温雅端庄、宁静淡泊的君子,可是淳哥儿却从小就展现出了霸王般的折腾与磨人,与这名字倒是相差甚远。
“我自小无名无姓,就连‘小花’都是因为别人喊我‘小叫花子’得来的,我以后也要学着你们起名字!什么‘清’啊,什么‘泊’啊,什么好听叫什么!到时候段娘子您和程娘子一起帮我想想。”
“我还要给自己取个好听的姓氏,像张王李吴这种的就算了,起的人太多。我要起就起个不一样的要说没爹没娘也不错,连名字都能自己选了。”
小花晃悠着脚丫没心没肺地说道,倒是叫人听了又好笑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