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新来的琵琶师叫什么名字啊?京中鲜少能听到这般琵琶之声了!”有郎君开口问道,言语间并无冒犯之意。
金玉楼的老板娘金夫人捏着帕子高兴地上台说道:“这位是段娘子,从临州来京的琵琶师。诸位贵客若是喜欢段娘子的琵琶,欢迎常来金玉楼听曲啊!”
金玉楼乃是正规经营的酒楼,常客多是风流雅士、文人墨客,所以不少人都能听得出段清茉的琴艺精湛。
这等赞叹,也是发自内心的。
段清茉这时也走出了帷幔,今日的她仅是一身素雅的淡蓝色长裙,发间以一只刻着栀花的木簪挽起,未施粉黛的面容清韵漂亮,透着一股别样的温柔与冷淡。
她抱着琴不卑不亢地俯身谢礼,周遭的声音都静了几分。
金夫人看着这一幕既觉得高兴,又觉得忧愁。
她抬头看向二楼一眼,见那位贵客并未开窗露脸,心反而提了起来。
这段娘子好啊,生得漂亮又极善琵琶,得这么一位乐师,老板娘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金玉楼未来一段时间有多热闹。
可这段娘子背后的靠山可不简单,偏她还不能让段娘子知道。
谢了诸位宾客,段清茉同老板娘一起下了台。
在金玉楼不必时时刻刻都在台上演奏,而是每半个时辰演奏一刻钟,既让来客饱了眼福耳福,也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段娘子,你这一来,可是把我们金玉楼其他的乐师都比了下去。这是你这几日的赏钱,快拿着吧!这些客人啊也就年关的时候出手最大方,总归是要讨个喜气的不是?”笑呵呵地说道,手中放着好几颗银锭子。
段清茉知道金玉楼收益不错,在京中口碑上佳,但却不曾想光是赏钱就能拿这么多。
“金夫人,我才来金玉楼不过三日,哪里能得这么多赏钱?”段清茉连连推辞道,“您怕是搞错了吧?”
“诶,我哪里会搞错呢?自从你来了这金玉楼啊,一楼的宾客都多了不少,多少人就是为了看你一眼呢!”金夫人把银子塞到段清茉的手中道,“这马上也要过年了,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个女儿不是?拿着给你和你女儿扯两身好衣裳去!”
“若是你惦记着我的好,日后有旁的酒楼要你,你可莫要弃我们金玉楼而去就好!”
金夫人这可说的是实话,单是段清茉这容貌,金玉楼就容不了她太久。
段清茉如今也是需要钱的时候,于是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些银两。
而这时,金玉楼又来官爷了。
前厅传来一阵骚动,金夫人却并没有多紧张惶恐。
“这莫不是沈大人又来接你了?”金夫人握住段清茉的手打趣儿。
同她走出去一看,前厅来者正是沈三,他今日虽穿得常服,但腰间却挂着禁军的金令牌,让人想忽视他的身份都难。
金夫人啧啧称奇,二楼一位贵客,一楼一位官爷,一个暗里,一个明里,都是为了给段娘子撑场子。
这段娘子究竟是何来头?
“沈校尉,你怎么今日又来了?”段清茉带着歉意的笑了笑。
“你不是要修缮那漏雨的屋顶吗?我替你寻到了几个不错的瓦匠工匠,快的话半日就能修好。”沈三说道,“今日我正好把他们都给你送过来。”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年关在即寻这些工匠可是不容易吧?”段清茉问道。
“都是府中养着的闲人,不打紧。”沈三笑着摆了摆手,眼里能看到的只有段清茉,“对了,昭昭的学堂书院你可寻到合适的了?若是没有的话我再替你打听打听?”